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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勉强自己,去同她们做夫妻,去同她们相敬如宾。
那位乔姑娘,长什么模样来着?至少应该不丑。如若丑的吓人,他是会有印象的。
据闻脾性也极好。
然而他都懒得多看一眼。
他不能想象,他要唤一个完全没有印象的人“爱妃”,让她给他生儿育女。
他是人,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然而他却清清楚楚明白,便是父皇当政多少年,都得或多或少靠后宫的微妙局势,去平衡前朝力量。
更何况他。
他在现下这个阶段,更需要各家的力量归附于他。
他的猫儿,其实是他最大的助力。
旁人只看到了他重视她,愿意因此同她结干亲。
可他们没有看到,她是如何成就的他。
她是如何或阴差阳错、或主动相助,为他踢开前方或明或暗的阻力,助他一路前行。
哪怕因此,她自己惹上了各种危险。
这样的女子,才配站在他身边。
可她没有娘家人。
她的凤翼族背景,是她永不能见光的地方。
他从木匣中取出一只系了红绳的泥猫,起身出了书房,悄无声息进了寝殿。
轻轻推开隔门,明珠正在一边打瞌睡。
她一瞬间惊醒,见来者是萧定晔,忙忙上前,悄声道:“夫人睡了醒,醒了睡,和平日一般,总睡不安稳。”
他点点头,屏退明珠,解了外裳,前去躺在她身侧。
她迷迷糊糊中,闻到令她安稳的气息,不由自主靠了过来,挨着他,终于沉沉睡去。
窗户开了一道缝,外间月华如练,向寝殿倾泻进一道光。
他就着那光,轻轻摩挲,在她腕上系好泥猫红绳,低声自语:“若为了套消息,就要给你酒喝,我宁愿自己去查。”
时间如流水而过,仿佛才打了个盹,已到了四更天。
他轻轻松开她,轻手轻脚下了地。
待去了书房洗漱,方嘱咐着随喜:
“去向吴公公传话,多派二三十太监,将吴妃宫中清扫干净,用来给六弟追忆吴妃。清扫的人越多越好,越混乱越好。如何搭祭棚,按阿狸说的办。”
要让有心人看见,吴妃宫殿纵然还有什么,人多眼杂,也不会再留下什么有价值之物。
五更初刻,猫儿缓缓转醒。
明珠立时点了灯烛,要侍候猫儿穿衣。
猫儿一把推开她,明珠立时倒吸一口冷气,畏手畏脚再不敢近前。
猫儿斜眼望着她,哑着嗓子道:“怎地,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想引起我的同情?”
明珠将面隐藏在灯烛晦暗中,窸窸窣窣不说话。
待再转过身,却淌了满脸泪,只幽幽道:“夫人不信我,是应该的。然而我身为侍卫,万事做不得主。可纵然如此,我也从未害过你……”
猫儿听罢,心下却一阵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