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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姑娘站在殿中,待自家师兄介绍过,方向猫儿见过礼,微笑道:“奴婢会一直在宫里照顾主子,直至小主子满了周岁。”
猫儿坐在椅上,半晌方低声道:“劳烦你,先去歇着吧。”
孙姑娘便往一旁的萧定晔面上瞧去,请缨道:“奴婢可能再为主子诊一回脉?”
萧定晔便转头望着猫儿,柔声道:“你此前被三哥重重踢过,孩子还保得住,实在凶险。我心中担心,让孙姑娘再诊一回脉,也好安了你我之心。”
猫儿并不理会他,过了半晌,方冷冷道:“你今儿不去外头忙?说是什么大志男儿,可每日在我眼前晃悠,又是个什么说法?若传出去,我又要背上拖你后腿的黑锅。”
他温柔望着她,好性子的解释:
“礼部的事情我已推了出去,可出面可不出面的事,便让戴大人同四哥去忙。未来十个月,我就要当一回没志向的男子,守着老婆娃儿过日子。”
她见他脸皮如此之厚,说起这些话脸不红心不跳,便再不理会他,只默默向孙姑娘伸出手腕。
孙姑娘仔细诊过脉,又打量几番猫儿的面色,方笑道:
“比起上回见面时,主子的身子已康健了许多。主子初初有孕,又是第一胎,有些许呕吐和盗汗,皆是正常现象,不必忧虑。
主子平日如何吃喝、歇息,孕期便如何,保持开心才最重要。”
猫儿凉凉一笑:“这倒有些为难我,我也只能强颜欢笑了。”
萧定晔叹了一口气,出了正殿,向随喜交代道:“去请戴老夫人进一回宫吧。”
未时刚过,戴家老夫人进了宫。
她先去太后、皇后处问过安,方到了重晔宫。
此时猫儿歇晌刚刚起身,因午间睡的并不安稳,脑中还有些迷糊,只郁郁坐在院里晒太阳,并没有多少精神头儿。
戴老夫人活到此时,积累的人生智慧并不比宫里的老太后少多少。
她同猫儿行在宫道上看风景,先不提什么人生大道理,只说起的十九年前自家小女之事。
“你阿姐那时她定了亲,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亲。家中早已开始筹备成亲之事,她却忽然身子不适。
初初我们只当是小毛病,后来才知竟是大病。在那一年的中秋夜,你阿爹进宫赴宴,她在家宴上,还为为娘敬酒,神色轻松看了一出折子戏。
我们只当她病情好些,谁知竟是回光返照。那个中秋夜,她睡过去,便没能醒来……”
戴夫人今儿进宫,是为猫儿宽心。是以说着这些锥心往事,也竭力忍着心痛。
她向猫儿道:“中秋后,你便成了为娘的儿。时间凑的刚刚好,便像为娘真真有了个贴心女儿。”
她紧紧握着猫儿手:“女人怀胎,前三月生怕会不稳。待三个月后,你若在宫里无聊,可向殿下提议,回娘家小住半月。”
猫儿听着这位干娘絮絮叨叨同她拉家常,原本浮躁的心渐渐有些安稳。
她终于低声倾诉:“女儿原本……不愿跟着殿下,可心中又挂念他……这腹中孩儿,却是投错了胎。”
戴夫人微微一笑,说起多年前的一件事:“皇上曾中意一位民间女子,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