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天师既然来了，不如多住几日，正好也可以参加一个月后的神女祭祀大典。”

  陌千叶看了看不恨，她依然目不斜视着，连余光不曾有一点。

  这让他开始怀疑，上马车时候的求救是否看错了。

  可眼下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任不恨一人在此。

  “那我就叨唠几日了。”

  不恨是最后下马车的，目光从一个个似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滑过。

  “月奴星奴，带少主下去净身焚香，为下个月的祭祀大典准备。”

  “是。”两位看着不过双华的姑娘走了出来，体态轻盈，相貌柔美，穿着饰物比不恨的还要致华贵，看着不似奴婢更似少主。

  两人态度倒是恭敬，福身行了礼，“少主，请随奴婢来。”

  不恨没有动。

  “少主？”两位奴婢有些无措，却又不敢强行带走不恨。

  玉瑛转身看她，“怎么不去？”

  “这不是我以前的月奴和星奴。”

  两位奴婢先是震惊地抬头，然后月奴低头不敢多言，星奴却瘪起嘴，忍不住偷偷瞪了不恨一眼。

  玉瑛倒没什么反应，只是语气淡淡的：“那两个奴婢已经失身嫁人，不配再进入圣池。”

  不恨勾勾嘴角。

  “那走吧。”

  玉瑛以为她还要闹什么幺蛾子，不想真乖乖走了。

  神族族规，神坛上的祭祀品必须是圣洁的，还要提前一个月进入圣池净身焚香，不吃不喝，颂念经法，全心全意为祭祀大典准备。

  陌千叶不知，不恨却很清楚的。

  毕竟从她记事起做的最多便是与那神坛打交道，每日祭拜要早晚净身焚香不提，每三个月一次大祭祀总让她觉得，迟早有一日要死在那祭坛上。

  圣池就在山顶，不恨曾经住的天池宫后面。

  顺着青石小径走出来，周围除了云海翻腾，渺无人迹。走到尽头，悬崖边上便是神族天池。

  整块曜石为底，汤池清晖，倒映着苍茫与星月。没有人知道这一眼清池从何而来，何时枯竭。

  “这天池宫十来年可有其他人入住过？”不恨目光扫过屋里摆设，似乎同她记忆中并无一二，连新旧都差不多。

  星奴先去了浴间放水，月奴则在替不恨宽衣，闻言摇了摇头，“不曾。这十来年不曾出现过一位天选之人。”

  不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么说，你是第一次伺候人净身焚香了？”

  “是。”月奴羞愧，动作却依然有序不乱。

  不恨笑了出来，“那你等会检查我身体，可能查出个一二出来？”

  “少主放心，这些月奴牢记于心，不会乱的。”

  “那就好。”

  不恨主动走到贵妃椅躺下，双脚踩在两边。

  “来检查吧。”

  “嗯。”月奴轻应了一声，缓缓挪过来。

  目光忍不住挪到不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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