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御史台那边的请罪奏疏来了。”
御史台发生的一切自然瞒不过赵祯,张八年还在他的身边时,请罪的奏疏来了。
他叹道:“说了大话倒是不怕,可公事私事如何分清?”
张八年说道:“官家,此次沈安又立功了……”
“是啊!”
赵祯下意识的说道:“朕正在琢磨着怎么赏赐他,只是却难……他有钱,也定了亲,才升官没多久,却不到时限……难啊!”
大宋升官是讲时限的,按照进士或是非进士的区别,一到五年一次磨勘升职。
可沈安的还没到。
但有功不赏却让赵祯觉得内疚,于是纠结了。
他一路回了后宫,曹御姐见他愁眉苦脸的,问了问。
“此次若是没有沈安一力主张没藏讹庞是虚张声势,大宋的脸面已经丢尽了,只是朕却在想着怎么赏他。”
曹皇后想了想,也觉得头痛。
“若是累计功劳,怕到时候这少年二十余岁要拜相了,这对他不好,他会成为众人的眼钉,人人喊打,最后怕是会黯然失色,泯然众人矣。”
这是古今外不变的真理。
官场自有规矩在,打破规矩的代价不可想象。
曹皇后见他烦恼,笑道:“那少年不是喜欢闯祸吗,若是他再闯次祸好了。”
赵祯指着她,手指头点动几下,失笑道:“促狭,那少年怎会这么傻……”
……
他们口不会那么傻的少年正坐在家的书房里。
赵仲鍼等人都在,此刻正在分析事情。
“……御史台里有些人老是说你的坏话,其有一人最为恶毒……”
“可是陈挺?”
“正是!”
王雱最近在收集官场信息,然后一一加以分析。
他沉吟道:“最近官员变动颇大,欧阳修调任枢密副使,御史丞变成了韩绛。韩绛此人城府颇深,此次御史台变故他并未现身,只是事后了请罪奏疏,这样于公他尽职,于私他接了这件事,显得有担当,此后御史台的官吏们自然会感激他……”
这等为官的手段很是让人敬佩,王雱却觉得自己学不来。
“他若是真的想消弭事端,不该放任陈挺等人在御史台说安北兄的坏话,可见此人只是深谙为官之道……”
赵仲鍼冷着脸道“此等人不会出错,无需管他。如今只是要想想该怎么给陈挺来一下。”
折克行笑道:“那陈挺定然和安北兄的丈人不合吧?”
王雱说道:“是不合,多番讥讽。”
折克行狞笑道:“该怎么弄?某看该打!”
赵仲鍼摇头道:“那太过肆无忌惮了些……”
折克行说道:“安北兄,您当初不是说汴梁的风都是温柔的吗,某看正是如此。”
这是怂恿,王雱皱眉说道:“安北兄才将出了风头……出了风头……”
“风头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