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一样。他掐自己,疼得要命,真不是在做梦!高兴得眼眶发热,他高声喊外面的长老,长老们赶进来,一见戚灵枢醒了,高兴地晕头转向,上来翻眼皮、切脉,最后又开始争论到底给他用梅花鹿茸补气养身,还是用白芍调理经脉。戚灵枢渐渐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好像去了秘殿,然后陷入了昏迷。抬起眼,正瞧见人群外面的云知,那小子正往脸上戴一面猪头面具。
“……”戚灵枢艰难地开口,“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这辈子,下辈子都不想见我么,我戴上面具遮住脸,得又把你气病了。”云知钻进来。
戚灵枢望着眼前这个傻二缺的猪头面具,沉默了半晌,靠回引枕上,淡淡地道:“有何分别,不都是你么?”
“说的也对。”云知悻悻地摘下面具。
戚灵枢闭上眼,凉凉地补了一句,“都是猪头。”
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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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隐站在孟清和的灵柩前面,满脸不可置信。安静温婉的男人穿着敛衣,睡在那一方小天地里,四周用细竹竿搭起了芦帐,阴影覆在他素白的脸颊上。戚隐揉了揉眼睛,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他明明记得巫郁离诈尸,后来被扶岚一刀穿胸,变成许多蝴蝶飞走了,可他的尸体又明明白白摆在眼前。
清式和云知肩并肩站在边上,揣着袖子一脸愁苦的模样如出一辙。
“这是怎么回事儿?”叶清明问戚隐,“小侄儿,你不是说他是个蝴蝶么?你是不是糊涂了,我这娘娘腔师兄虽然长得漂亮,但我们师兄弟朝夕相对十几年,他身上一点儿妖气都没有啊!”
“我没说他是蝴蝶!我是说他变成蝴蝶飞走了!”戚隐气结,想了半天,灵光一闪,道,“我懂了,是幻境!我以为幻境从我推门出去,看见天殛之战开始,其实不是,幻境是从我看见他诈尸开始。”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老怪编了个幻境,假扮成了娘娘腔,同你交谈?”叶清明问。
戚隐迟疑着,说道:“那个,我觉得……清和师叔真的就是他。他们俩说话的方式、举手投足一模一样,不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那尸体怎么回事儿?你看,他都尸僵了!”叶清明拍了拍灵柩。
戚隐没说话儿,只是望着灵柩里的尸体发愣。孟清和在凤还待了这么多年,凤还山着实不能接受他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巫。叶清明还想说什么,清式拦住他,把他拉了出去。屋子里静默下来,光影停滞在孟清和漂亮的眉目上面。
尸体在这里躺着,可巫郁离明明就还活着。
这种情况,戚隐不是第一回 遇见。
扶岚……也是这样,白鹿神像前那具骷髅,恰似现在的巫郁离。
戚隐手指发冷,脑子里一团乱麻,巫郁离和扶岚,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那个千年老怪,明明知道他哥的来历,为何不告诉他?
巫郁离的事儿他们没外传,毕竟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外头陆陆续续有人来吊唁,仙山掌门长老都低垂着嘴角耷拉着眉目,一副死了亲爷娘的模样。掌门长老上完香,各大仙山弟子也来凭吊,有的烧纸钱,有的送纸扎屋子仆役过来,在天井底下烧。这是仙山的丧仪,停灵几日,身为丹药大弟子的桑若要执着白绋打头,运送孟清和的尸体回凤还山。到时候各大仙门御剑沿途设帐路祭,纷纷雪雪的纸钱会飞满青天。底下的百姓看见纸钱飘满天空,便知道又有一个剑仙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