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子弹(五)(2)
作者:二分音      更新:2020-12-21 15:23      字数:6830
,伊丽莎白偏头,将牙齿合进他手腕里。

  有时候,你只是需要一个塌陷口。

  像是要将自身的疼痛让渡过去,伊丽莎白在尝到血腥味时惊醒似的松口,抬头对上对方定定望着她的双眼。她很少因弄伤了基尔伯特而心存愧疚,毕竟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报复回来,新仇旧恨纠缠成一条计较不清的线。所以理所当然的――他的鼻息扫下来时伊丽莎白本能地织起眼睫,她以为就要落下来了,那些蕴势的啮齿会落在她下巴、颈弯、耳廓――或随便某个地方。

  气息出乎意料地停在皮肤以外,伊丽莎白掀开眼皮,发觉他只衔住了缠着她肩头的纱布,配合手指将纱布绑紧,就像从猎物身上撕去一块颈皮。“我不跟伤员计较。”基尔伯特在她颈侧开口,压制的不快同温热的气息一起卷过耳际,侵入脑中洇开朦胧的昏意,伊丽莎白觉得自己的脑仁就像隔着器皿被烫化的杏仁奶冻,她飞快咬住嘴唇,仍旧没能堵住那一点牛奶浮沫般泛上来的轻柔喘声。

  好在,对方早就拉开了距离。

  他将她的腿折到床上,用同样的方式处理踝骨上的伤。基尔伯特这人在某些细节上有着令人解的执着与苛求,包扎完后伊丽莎白四处看了看,发现每处伤口上的纱布都被扎成了工整对称的蝴蝶结。

  伊丽莎白的衣服早就散得不成样子,基尔伯特脱下外套罩住她,又半跪下将她背起。用胳膊环住他的脖颈,银白短发顽固地扎着额角,伊丽莎白才想得起来问:“为什么只来了你一个?”

  “我一个还不够?”基尔伯特以如常的傲慢语气反堵她的询问,直到被手刀劈在腰上闷哼一声。或许只因伊丽莎白受伤就松懈态度就是一个错误,他承诺不跟伤员计较自然不会食言,正方便了她肆无忌惮地行凶施暴。基尔伯特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低哑而平整,“多加一个人只会降低我们的出逃率。”

  伊丽莎白将脸贴在他微凸的脊柱上,手指转而拧住银发下的耳廓,“你就知道我一定会失败然后落荒而逃?”

  “你不就是吗?”被施以暴力依旧没能止住基尔伯特的坦言相对,“说实话,由你来执行这个任务本身就不靠谱,我真怀疑为什么没人反对。”

  伊丽莎白在他的脊上呼吸,气息的质感温柔得仿佛傍晚绽放的花。那笑音中带点无奈,“只有你不信任我,基尔伯特。”

  “难道不是只有我知道你什么时候需要帮助?”基尔伯特拾了医疗用品,将钥匙放进口袋。煤灯划开的橘黄暗光被黑暗蚕食,最后一撮碎光将伊丽莎白拓进玻璃窗的反光里,他侧首,看见她。宽大的外套罩着身体,只在立领交掩间露出棕色的发顶,实在让人很想摸摸,如果腾得出手的话。伊丽莎白有柔和的线条与敏感的触觉构建的身体,和常人同样的易损,只是人们在依靠着她时,总是很难留意到这点。

  她不作回应,基尔伯特嚼碎叹息,用膝盖抵开木门。

  ―

  街上的骚动引来了大队巡逻兵,基尔伯特在走入人头攒动的巷口前处理了医疗包,只留下绷带和布条,伊丽莎白心领神会,用残留的布料封缠住他那头扎眼的银毛。

  他们不太寻常的模样无可避地引起了巡逻军的注意。接受盘问时,基尔伯特当即编出一套异国谋生子散妻病的恶俗戏码来,被形容患了间歇性神疾病的伊丽莎白在外套的遮掩下用上下啮齿磨啃着他的肩胛骨,无声地表达不满。以至于最后基尔伯特的眉峰和眼角都在微微耸颤,巡查兵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递给他几枚浮雕人头像的法郎,只当他是悲伤过度。

  骗过了盘查,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