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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须汉不理他,对洪姨说,「管他娘呢,就要她陪咱们蛮子。」
洪姨收起了笑容,颇有些鄙夷地说,「这是咱天香阁的头牌如霜姑娘,想找她,过二十年再来吧。」懒得再理会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了,转身往楼上走,却被胡须汉扯住了衣袖,「你说,多少钱?」
「钱再多也没用,她不接客的。」
胡须汉又怒了,「放屁,哪有婊子不接客的,是不是看人不来。」
冷如霜转过身,对男人常常痴呆的目光她已看得太多,也无谓了。
自从被迫来到这个鬼地方,她就像从地狱陷入了另一个地狱中。
妓女,她以前了解并不多,君子远庖厨,淑女也不会打听这些,只知道是个多么肮脏的职业,只有最下等最无廉耻的女人才会去干的东西,然而,如今,她也沦落至此了。
鸨母洪姨倒是真心真意地高兴,冷如霜这等上流美女可是她作梦都想不到的摇钱树,亲自安排她的衣食起居,腾出一间最大最豪华的房间,还特意安排红牌如意教冷如霜妓寨的规矩,伺候男人的技巧。
起先,冷如霜抗拒心特别重,尤其是如意给她演示了床戏的花式后,恶心得要呕吐,性将她们全赶了出去,反锁上门绝食,直至白天德赶过来,两人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冷如霜就乖乖就范了。白天德对洪姨说,冷如霜再不听话,照打不误,不用给他面子。
经过艰难的调教,冷如霜总算勉强适应了这种屈辱畸形的生活,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红牌子挂了出去,花名就是「如霜」。
哪有猫儿闻到腥味不来的,天香阁这段时间门坎都踏破了,茶围的预约已排到了两个月之后。
她接到的第一个客人,是新任商会会长,白天德的堂兄,白瑞。
技巧再生疏,态度再生硬,那些一掷千金男人们都不会计较,他们只冲着两个东西,一是冷如霜惊人的美貌,再是她刘县长夫人的头衔,自然就让他们的龟头坚硬,比什么春药都灵。
金钱源源不断地流入到了天香阁老和白天德的手中。
其间白天德自己反倒只来了两次,当然,他来的话,什么约会都要推开,而且免单。
冷如霜迎着洪姨,道,「妈妈,我能不能推掉晚上的茶围。」
洪姨客气地说,「这是为何?」
「身体不舒服,乏了。」
「不会吧,你才休息过,算日子也应该没到做好事的时候嘛。」
「能不能通融一下嘛妈妈?」
「平日里还好一点,今天可难说了,知道谁点你的台吗?保安团的王喜王副团长和李贵李副团长呢,这些大爷我可得罪不起。」
「说实话,我就是不愿意见他们。」
洪姨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是太宠你了,弄出这么多难题来,你随我来看。」她带着冷如霜绕到后楼梯,下楼,再下楼,又七转八弯,都是冷如霜从未到过的地方。
洪姨与守在门口的打手交涉了一下,拉开布帘,进了一间极其简陋的隐密小屋,听得外头有些喧闹,估摸着位置在天香阁的后门附近。
冷如霜不明白洪姨把她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总不至于好心地放她逃跑吧,可她早已身不由己,想跑也跑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