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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望一脸煞气,「白孝儒!你如何与白莲逆匪勾结,快些从实招来!」
白孝儒闻言如五雷轰顶,他饱读诗书,从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对白莲教宣称的真人仙术更是嗤之以鼻,说他与白莲教勾结,他第一个先笑出来。
「绝无此事!冤枉啊!大人!」
「冤枉?」阎罗望冷笑一声,「本官问你,这女子你可曾认识?」
公堂角落里跪着一个女子,她胡乱套了件男袍,裸着两腿,两手捆在身后,直挺挺挺着身子,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白孝儒认真看了半天,摇了摇头。那晚他只跟薛霜灵见过一面,又是灯下,连她的脸都没看清楚。
「还敢狡辩!」阎罗望喝了一声,扭头道:「薛霜灵,这白雪莲的父亲你可曾认识?」
「认识。」薛霜灵僵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恨意和不屑,「我就是从他手里接了书信,连夜送往广东。」
「何等书信?」白孝儒一头雾水。
「当然是你给我的书信,」薛霜灵面无表情地说:「四川、湖广、江西、河南四省白莲教如何待机起事,你在信中都说得清清楚楚。」
白孝儒气得手指直颤,「你……你……你含血喷人……」
薛霜灵扭过了脸,冷冷看着他。白孝儒从未见过哪双眼睛会有如此深切的仇恨,可他分明不认识这个女子。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招了。」阎罗望狞声道:「来人啊!大刑伺候!」
两名狱卒拿来夹棍,套住白孝儒小腿用力一夹,白孝儒只觉两腿一阵剧痛,骨头格格欲碎,他扑倒在地,惨叫着伸出十指,在地上抓出条条血痕。
夹棍由坚木制成,重时足以夹碎腿骨,在公堂诸刑中最是狠辣。给他用刑的何求国那晚也被白雪莲打伤,此时下手更不留情。白孝儒一介书生,年又老迈,只夹了两下便晕了过去。
何求国抓住白孝儒的头发,啪啪两个耳朵。白孝儒头上的方巾掉到一旁,肿着脸悠悠醒转。
一脸横肉的阎罗望高坐堂上,周围阴沉沉犹如地府。
「白孝儒,你招还是不招?」
「小民……冤枉……」
「告诉你!白孝儒,」阎罗望痛声喝道:「你谋反的证据本官早已经察访清楚,即使你不招,也足够定你死罪!」
白孝儒抗声道:「我白孝儒一生光明磊落!你有何凭据说我谋反!」
阎罗望起身走到白孝儒面前,温言道:「白孝儒,你谋反之心十数年前就已经是有的了。」他一脸横肉,狰狞时还各得其所,这会儿温和下来,反而更是骇人。
白孝儒痛声道:「学生愿闻其详!」
「好!我问你,你给子女起的名字是什么啊?」
「学生生有两女雪莲、玉莲,另有一子英莲!」
「都有个莲字啊。我问你,你既然姓白,给子女起的名中又都有一个莲字,这白莲二字,是什么意思啊?」
听他如此强拉硬套,将他十余年前给子女起的名字生生与白莲教拉上关系,白孝儒不由瞠目结舌,半晌才道:「莲者出淤泥而不染,余取的是周敦颐文意,以应我姓氏之清白,岂有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