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他们停下低声议论,面色肃穆。
君雁初修为高深,她怕被发现不敢去听,倒是苏青冥聚会神地听了起来。很快,他有些震惊道:“原来早在贤王造反前,皇上就驾崩了。”
这岚烟早知道,没什么反应。
他又听了会,喃喃道:“不,这不可能。”
岚烟疑惑望向他,他双眉紧皱,神情与那些大臣一样肃穆:“他们说皇上是被武国公刺死的,这绝不可能。”
武国公与皇上的关系看似牢固实则脆弱、对其姝郡主下傀儡蛊、让云岫顶替自己前往幽州,诸事在脑海中飞快流过,以至于她听到时只有惊讶,却很快就信了。弑君是重罪,他自寻死路,无可救药。
但她想到大哥与二哥,如果武国公定罪,那他们势必要被牵连,顿时无法冷静了。
苏青冥将下颌轻靠在她头顶上,什么都没说,只拥她更紧。她平静了心情,拿过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写了些字,随后从怀中拿出一枚鱼符放置其上。
过了许久,那些大臣才絮絮叨叨完。舒瑜脸色并不好看,最后一个坐上马车离开。
月照殿里不见一人,四面宫殿房梁上都挂满了金丝鸟笼,高高低低,形态各异,如同葡萄架上垂挂的果实一般。笼子都是空的,笼门大开,显然都曾经养过鸟儿。微风袭来,金笼摇晃泛起辉光,在树声之间叮当作响。
有一人从阴影中走出,皮肤黝黑,笑意阴鸷。岚烟认出了他,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千牛卫中郎将樊明忠,看起来正守着月照殿正宫大门。
樊明忠已完全不见先前爽朗模样,眯眼道:“送走一波,又来一波。”
“我们有事需拜访皇后,请您放行。”苏青冥率先开口。
樊明忠并未应声,反倒拔剑出鞘,冷笑道,“人哪,有点修为就自视甚高,根本不把忠义二字放眼里,难怪武国公要除去你们。”
苏青冥果断执起开阳,蹙眉道:“你是谁?”
“最后一只渡鸦。”他把剑鞘扔到一边,“我听说你很久了,若不是影鸦暴乱的时候我在这里,现在统领他们的是谁还未必呢。”
“你先进去,这是渡鸦之间的事情。”苏青冥轻推岚烟一下。
岚烟担忧地望着他,见他点了点头,才转身朝前迈步。一柄寒剑横在她面前,剑柄那端的樊明忠漠然道:“我是奉武国公之命在这里守着皇后的,但我不会拦你,只告诫你一句:想好了再进去。”
“没关系。”柔和贤淑的女声从门内传来,“让她进来,樊将军。”
门缓缓关闭,兵器碰撞的声音隔绝在背后。正宫内也是一番奇景,满目的空置鸟笼,从房梁堆到正座边,如今窗扇紧闭,光线昏暗,显得瑰丽震撼的景象十分诡秘。
皇后正坐在她对面,周围只有两名贴身宫女侍奉。她依然是那时的装束,珠帘轻摇间隐约可见温和的笑意:“家宴那时果真不是你的真容。”
岚烟行了一礼,并未作答,只平静地看着皇后。
“这东西重得很,但我戴了叁年,倒也戴惯了。”皇后扶了凤冠,随后手指舒展,像是揭开故事的谜底一般,优雅地撩起珠帘分挂两侧,露出了真容。
果真如传闻所说,她的脸略有浮肿,尤其是眼周,胀得像两个山包。但五官却清晰明了,是令岚烟觉得有些面熟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