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幕僚脸上闪过一丝忿气,随后说道:“此事是夷人发难在先,宽城子百姓皆为自保,总不能引颈受戮吧?将军只须实话实说即可。”
长顺苦笑道:“竺山,我何尝不想如此?但这样只会将事情激化,沙俄必不肯罢休。”
幕僚肃然道:“将军只需将实情奏报朝廷,朝廷如何应对,沙俄是何反应,就不是吉林一地力所能及了,将来是战是和,唯有见机行事了。”
长顺深知与沙俄开战的后果,除了辽东之外,关外恐怕没哪支军队能敌得过俄军,甚至辽东也挡不住。他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随后觉得太荒诞,不禁摇了摇头。
幕僚看在眼中,还以为不认同自己的观点,于是又说道:“将军,一味的宽容只能让洋人得寸进尺,沙俄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每个城池都能像宽城子一样,人人奋起杀敌,何愁国事不靖?”
长顺点头道:“竺山此言不差,可惜…”
幕僚没有追问,可惜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清廷没有那样的号召力,种种繁冗的赋税徭役让百姓们苦不堪言,民心早就耗光了。要百姓自保可以,让他们为清廷拼命,恐怕没几个人愿意。他一拱手道:“将军,常言道,有备无患。无论沙俄是否寇边,我方都应做好准备。”
长顺点头道:“竺山详细说来。”
幕僚说道:“那学生就班门弄斧了。将军手中仅有一万兵力,还有不少是新征入伍,武器又陈旧落后,还用着洋人已淘汰的黑huo yàoqiāng。
要想与沙俄抗衡一二,必须扩军、换装、整训!因此,将军得向朝廷申请军费,用来发饷以及购置新式武器。而且,朝廷早已编练新军,不然无法应对列强的战术,依学生认为,咱们也得采用新式练兵之法了。”
长顺叹息道:“这些都要钱啊!辖地产出没有多少,赋税又不能再加了,就看朝廷那边能拨付多少了。”
幕僚也叹息道:“估计有十来万两都算好的。”
长顺说道:“依你之见,要扩充多少兵力才能应对?”
幕僚说道:“将军,学生不知兵事,不敢妄言。但以吉林的产出,顶多扩充一万,否则军费难以支撑。”
长顺说道:“光是这多出的一万人马,装备起来都捉襟见肘。这样吧,你替我拟上一份奏折,就按两万兵力算,将费用预估一下,向朝廷申请吧!”
幕僚说道:“学生遵命。”说着准备告退,长顺又叫住了他:“竺山,依你之见,派何人前往宽城子招抚?”
幕僚笑道:“学生愿往!等事成之后,再由宽城子走梨树县、经昌图,再走开源、银州到铁岭,乘火车即可直达海城。”
长顺拱手道:“辛苦竺山了。若能避免战火,本将会向朝廷为你表功。”
幕僚摆手道:“将军知道,学生早息了为官的念头,唯愿多做几件实事。”
扎赉特旗以东,大兴安岭的缓坡带,被于寒建成了一个大型靶场,六千余名骑兵轮流在这里训练qiāng法,还有一部分训练火炮和机qiāng。
郑永时和特种排的士兵担任教官,原本这些草原汉子不太服气,但前者展示过qiāng法和搏杀技能后,一个个顿时换了副面孔;等见识过教官们操作火炮后,都彻底服气了。
三十多个人训练六千多人,一个对两百,有点忙不过来,只好让郑永时他们加班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