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们先去,”夏昭衣含着笑道,“我先去河京,需得去做绸缪。”
大军休息一夜,凌晨卯时,便朝曳星而去。
这一带,不止一个陈家兵马,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起义散军。
夏家军一路走来,除却这些散乱的兵马,还碰见无数成群结队的流民。
流民们见到兵马便躲,其中遇到一队以孤儿寡母和年迈者为多的流民,夏昭衣身旁的四名老将着实心疼她们,请示过夏昭衣后,特意派人前去送粮。
结果隔日,斥候快马赶回:“二小姐,昨日得粮的流民遭遇一伙流寇,粮食被夺,妇人被抢,她们只剩五个幼童逃出!”
四大老将暴怒,得夏昭衣同意,夏兴明和简军率六百轻骑兵开始在曳星,永武,无曲一带疯狂扫荡剿匪。
剩下两名老将,夏俊男和夏川,则陪同夏昭衣继续去曳星。
腊月二十八日,临近年关这一天,陈家兵马六千多人,惨遭灭顶之灾。
好在主帅陈伟及时下令,全军拧成一根麻绳,不准落单,不准私自行动,面对挑衅,必须给我咬牙坚忍。
于是整个陈家兵马上下,在表面上空前团结,要么大军一起行动,要么大军寸步难行。
但即便是行动,夏家军会在后面或侧翼突然出现。
一方是起义农民兵,多靠双脚行走。
一方是久经沙场的精锐骑兵,灵活迅速,战术老练。
尾大不掉的陈家兵马根本没有办法和夏家军一战,人数优势体现不出来,本就不怎么样的军心在短短几日内溃散得一塌糊涂。
更不提,出去的斥候没几个能回来,就算是回来,也是替夏昭衣带话的。
外面形势如何,陈伟如睁眼瞎,一无所知,便更不敢轻易乱动。
结果,出现看非常诡异的一幕。
被夏家军杀了八百多人,还剩五千多人的陈家兵,被夏家军不足一千七百人给包围了。
陈伟修和书一封,令斥候带出去。
回来后,斥候颤颤巍巍递上回书。
“主将必死,降兵可饶。曳星当下为空城,建议降兵前去建设。——阿梨。”
书法鸾跂鸿惊,字迹大美,笔势迫人,阿梨二字落款,让陈伟头皮发麻。
但有回音总是好的,好过直接撕了和书。
陈伟迅速提笔,又送去一封,询问对方为何帮钱显民办事,何为建设曳星。
并且这次的书信,他将自己一顿自夸,自称是正派人士,念过私塾,饱读圣贤书,有品有德有才,起兵是为民谋福祉。而钱显民之流,灭了华州一众大乾军与政的官员后,不思进取,只为享福,建议阿梨姑娘不要和他同流合污。
这次书信回来得更快。
“主将必死,兵卒亦不饶,投降无效,约战两日后。——夏家军,张稷。”
字迹工整大方,不及上一封堪称文学艺术天层的书法,但也可见有很强的功底。
“夏家……军,”陈伟喃喃念着,“夏家军?”
一旁的校尉说道:“阿梨为定国公府之后,她是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