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2)
作者:未知      更新:2021-02-07 03:56      字数:12485
�许是敌人,也许是潜在的情敌。是符拉苏什卡前妻的女儿,他说是他的养女,可也许并非养女,而是私生女?也许根本不是养女,完全是另外一码事儿。男人的心能看透吗?可也看不出姑娘有任何不好的地方。聪明,漂亮,无可指摘。比小傻瓜捷廖沙和养父机灵多了。

  于是,复活节前夕就剩她一个人在家,被人遗弃,其他的人各去各的地方。

  她的丈夫符拉苏什卡沿驿道向新兵发表演说、劝导他们在战场上立功。他要是能关心关心自己的亲生儿子,使他免遭死亡的危险该多好!

  儿子捷廖沙也受不住了,在大竞前夕跑掉了,在自己遭到倒霉的事之后,跑到库捷内镇亲戚家寻开心去了。小伙子被职业中学开除了。留了四次级,到了八年级学校不再可怜他,把他赶出了学校。

  唉,多悲伤啊!嗅,主啊!怎么变得这么糟,简直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什么都办不好,真不想活下去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呢?是革命的力量?不,啊,不是。都是因为战争。男人的精华全在战争中被杀害了,只剩下毫无用处的废物。

  当承包商的父亲家里是否也同样呢?父亲不喝酒,是个知书识礼的人,家郑“常富有。还有两个妹妹波利亚和奥莉妮。就像名字那样协调,她们俩也非常融洽,一对美女。上父亲那儿去的木匠师傅都是仪表堂堂的漂亮男人。有一次,她们突然想编织六种毛色的围巾(并非家里困难而需要她们编织),变着法子玩耍。可是怎么样呢,她们的手艺那样巧,全县都称赞她们编的围巾。有时什么都能让她们高兴,比如浓密的头发、苗条的身材、教堂里的祈祷、跳舞、客人、姿势等等,别看是普通人家,小市民,工农出身。俄罗斯也像一位待嫁的姑娘,她有真正的追求者,真正保护她的人,而不是现在这些家伙。如今一切都失去光泽,只剩下一群卖狗皮膏药的文人,白天黑夜颠来倒去地说那几句话,早晚要被话噎死。符拉苏什卡和他的朋友们想凭借香槟酒和善良的愿望返回那黄金时代!但怎能夺回失去的爱情呢?为此必须移山倒海!

  加卢津娜已经几次走到圣十字市场。她的家就在市场左边。但每次她都改变了主意向后转,又走进连接着修道院的小巷里。

  市场大得像旷野。先前每逢赶集的日子,农民的大车摆满整个市场。市场的一头紧靠着叶列宁街。另一头由不大的一层或两层的房子围成弧线形。房子里挤满货仓、账房、做买卖的地方和手艺人的作坊。

  太平年月,憎恨女人的布留汗诺,穿着长礼服,戴着眼镜,坐在他家敞开的大门前的椅子上,装模作样地看小报。他是个粗野不堪的人,做皮子、焦油、车轮、马具、燕麦和干草等买卖。

  这里,在昏暗的小窗户上,放着几只硬纸盒,盒上积满多年的尘土,盒里装着几对装饰着缎带和小花束的结婚蜡烛。在窗户那边的小空屋里,没有家具,几乎没有存放过商品的影子,如果不算一个个擦在一起的一堆蜡圈的话。可就在这间屋里,那位不知住在何处、拥有百万资财的蜡烛制造商的神秘的代理人,做过成千卢布的地板蜡、蜡和蜡烛的交易。

  这里,在街上的一排商店当中,是加卢津家开设的杂货铺。杂货铺有三间门脸,出售茶叶、咖啡、糖等货物。每天都要扫三遍没上漆的干裂地板,因为老板和伙计们喝起茶来就没节制,把泡过的茶叶都倒在地板上。年轻的老板娘特别乐意坐在这儿的钱柜后面。她心爱的颜色是淡紫色,这是教堂举行大典时候神甫教袍的颜色,丁香花苞的颜色,她最讲究的天鹅绒服装的颜色,她那套维也纳器皿的颜色。这是幸福的颜色,回忆的颜色。她觉得革命前俄罗斯处女时代的颜色也是紫丁香色的。她喜欢坐在钱柜前,因为在玻璃罐散发出淀粉、糖和深紫色黑醋栗水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