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那只絡子呢?”
“之前玉坠子不小心丢掉了,找了整整一日才找回来。那天刚好下雨,絡子褪了色,我放到霓裳去染了,之后就去了北疆,没来得及取回来。”
纳兰锦绣不知为何,就觉得那个下雨天,他一定出去找玉坠子了。她似乎看到了一身青衫的他,任凭纪小白和龙义怎么劝都不肯回去。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小声道:“三哥,不管是玉坠子,还是絡子,再珍贵也是身外之物,你何必冒着风雨去找?”
纪泓烨用手摩挲着她的一头长发,声音一如往常柔和:“有个丫头走的时候,把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我.日日想着她,总要有个盼头。”
纳兰锦绣一直觉得她去北疆是迫不得已,而三哥在其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是他在该挽留的时候没有挽留,造成了他和她两相痛苦。但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她也欠也一句报歉,不为别的,就为他的一腔真情。
“对不起……”她小声说。
纪泓烨唇边笑意渐深:“我们之间不用说对不起,你若真的觉得亏待于我,不如以后就对我好一些。”
“你是说我以前都对你不好了?”
小姑娘考虑问题的角度,和其他人真是不一样,纪泓烨承认自己被她问住了,只好无奈的摇头。
“苏姨娘往咱们院子里送人,简直就是乐此不疲,你对此可有看法?”纳兰锦绣觉得既然两个人都睡不着,那也不能只打情骂俏,不如说些正经事。
“这内宅的事我没有意见,你看着办。”
“苏姨娘虽不是当家主母,但到底在府里这么多年,又深得父亲喜爱,可以说是树大根深了。纪府阖府上下的下人,哪个不是得看着她的脸色行事?他接连送过来的人,若都被咱们打发了,我怕她会不高兴。”
纪泓烨闻言轻嗤了一声,道:“你管她高不高兴做什么?她在府里翻不出什么浪头来。”
“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苏姨娘的手段,绝对不会简单,我不想在后院还要总防着谁。”
纪泓烨想着也是这么个道理,即便没了苏姨娘,也会有秦姨娘、张姨娘,内宅这里,总是会有这样的一个人。与其费力思考如何御敌,不如相安无事。
“那你可有法子?”
“明日我想去和她谈一谈。”
纪泓烨拉过被子把她裹上,自己也躺了下来,连人带被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道:“先睡觉,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纳兰锦绣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见他不放手,红着脸道:“我还要去趟净房。”
纪泓烨睁眼,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下床去给她叫人。谁知到了外间,就看见门口还守着个人,正是今日新来的那个侍女。他不喜欢人守得太近,即便是龙义和纪小白,也都得守在门外。如今,阿锦还在里面,他没有被人听墙角的嗜好。
“你叫什么名字?”他冷声问。
“奴婢翁儿。”
“谁让你在这的?”
翁儿低垂着头,小声回:“奴婢怕主子夜间要用人,所以就自己做主守在这儿了。”
翁儿被苏姨娘派过来的时候就知道,新夫人正在葵水期间。苏姨娘的意思是,新夫人年纪小,身子骨又纤弱,怎么看都不是个好生养的。说是她能给三爷先生下一男半女,那后半辈子自然就有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