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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相如去得远了,楼烦转过身来,向身后的一名骑士,讨好般询问道:“都尉,你看我这么应对,可还妥当?”
庞德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算你聪明,若是方才你答允前去赴宴,我这刀可就要出鞘了。”
旁边另一位汉军士兵笑道:“方才那李相如就近在咫尺,我还真有些心动,恨不能上前一刀斩了他!”
“休要胡来!”庞德呵斥道:“杀李相如自然是易如反掌,可是若想夺下狄道城,就靠我们这点人马,还是力有不逮。时机未到,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掾史带着楼烦,来到了一所宅院的门口,众人抬头一看院门上的匾额,楼烦登时觉得有些讪讪的,而庞德等人,则好像被人当面扇了一记耳光一般,脸上火辣辣的。
那匾额上大书着“护羌校尉署”一行大字,正是泠征之前的居所。李相如安排楼烦在这里居住,显然是在讨好楼烦,因为,整个狄道城中,规制、地位与太守府齐平的,也就是护羌校尉所在之地了。
收拾起心情,众人进了院落,各自寻找房屋住下。此次跟随楼烦,入住护羌校尉署的一百多名骑士,全都是庞德部下的精锐汉军,没有半个羌人,对楼烦的监控,也可谓是极其严密了。
而其余的士兵,则在陇西长史范昕的安排下,住进了城中的几处宅院以及营地内。
范昕安排好楼烦部下的住所后,上了马,缓缓的往回走去。路过马市旁的一家酒肆时,范昕听到身后有人唤道:“范长史留步!可否赏光,一起小酌一杯?”
范昕回头一看,原来是兵曹史冀刚,两人目光一对,彼此心照不宣。范昕下了马,将马拴在了道旁的柳树上,然后客客气气的回了礼,与冀刚一起,迈步进了酒肆。
冀刚早就准备好了一间雅间,两人进去坐定之后,范昕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冀刚,低声问道:“子健,你们不是准备借这次去临洮的机会,投奔鲍都尉么?怎么,难道没来得及动手,楼烦就被鲍都尉给打败了?”
冀刚啜饮了一口酒,面露微笑,道:“伯阳,你素有智计,怎么这会却想不明白了?若那楼烦仅仅是被鲍都尉打败,我等乘势投了鲍都尉即可,又何须跟着楼烦回狄道来?”
“你是说……”范昕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
“没错,那楼烦被鲍都尉与我,里应外合,给生擒活捉了!迫不得已,他只能答应,回狄道做我军的内应。”冀刚道。
“胡闹!”范昕一听,登时急了:“你们怎可轻信楼烦!他之所以答应合作,不过是受到你们的胁迫罢了,如今,他回到狄道,便如同鸟脱樊笼,鱼入大海,再也没有人可以钳制得住他!他哪还会继续遵守诺言,充当内应?你们的性命可是危在旦夕了!还不乘着事情尚未泄漏,赶紧出城脱身!”
冀刚哈哈一笑,道:“伯阳,不必慌张。我等再怎么愚笨,也不至于连这一点都考虑不到。如今,庞都尉正带着一百精兵,在楼烦身边‘贴身’护卫,管教他不敢生出半点异心!”
“哦?可是獂道庞令明?”范昕听到庞德的名字,心中稍安,又紧接着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不细细跟我说一遍?”
冀刚便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跟范昕讲了一遍。听罢,范昕也不由得满饮了一杯酒,感叹道:“天不弃我皇汉,天不弃我皇汉!”
冀刚也笑道:“伯阳,你我筹划多日,今日终于见到了功效。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