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
我身上的一切迷惑,神秘兮兮的疯子一定知道。
但是我并不像以往那么好奇心强烈,要换以往,我连滚带爬的都要去拖住疯子问个究竟。
将死的我现在对什么都无所谓,我只想在临终前见见我想见的人。
但我明白这是无法做到的。我现在走到哪里都像一个炸弹,我若打个喷嚏,可能空气里病毒就会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城市都会病了。
我只有静悄悄的死在无人的荒野,然后我还要劝疯子焚烧我的尸体,以免什么动物吃我的尸体,最后又将病毒再传给人类。
终于,气喘吁吁的疯子折腾累了,回到我旁边坐下:“自由是无价之宝!难怪电影《勇敢的心》里,梅尔杰布森在断头台上还要高喊一声自由才慷慨就义。”
“疯子,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疯子眨眨眼睛:“iwannnaplayagame!”
“你要跟我玩什么游戏?”
“咦!你真不记得了?”
“我真不记得了,别装逼了好吗?”
“你制定了一个计划,然后给自己催了眠,计划顺利成功了,我们逃出疯人院,事情经过就这样!”
我重重的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恼:“完了,我忘记解开催眠的暗示语了,你必须把所有事情从头至尾复述给我听。哎,算了,不过听不听也无所谓了,我反正就快死了。这自由是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真的值吗?这么说来,你得感谢我罗?我可是你的再生父母。”
疯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一拍大腿:“哎呀,妈的,我忘记了一个最要命的事!”
“什么事?”
“我想起来了,胡主任从我身上抽取了埃博拉病毒,就快展开如意计划了。疯子,你赶紧去110报警抓胡主任,然后再通知疾控中心。对了,下山一定要换件衣服,不能穿着精神病院的病号服去报案,不然没人信你!快去,快去!”我用力的推搡疯子。
疯子一直带着调笑的眼神突然变得庄重严肃起来,甚至还带有几分尊敬,印象中,他只有在说到他最尊敬的几位科学界巨擘时,才会有这样的神情。
所以,他这样看着我,让我无所适从。
“老崔,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管别人的死活干吗?你有时间替别人操心,不如多想想自己吧!”疯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正是因为我自身难保了,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了,我才顾不得想自己。病毒一旦扩散开来,不仅是这周边地区百姓遭殃,甚至会漫延到全市、全省、乃至全国。稍有良知的中国人都不希望出这样的事情吧?”
“老崔,我佩服你!佩服你的勇气,你的善意!”疯子竖起了大姆指。
“别屁话了,你报完警就离开这里,去苗疆过安静的日子吧。娜依是个好姑娘。还有,我相信,会蛊术的苗人也许能助你攻克埃博拉,就安心成为苗人吧!苗人有什么不好?不管什么民族,大家都是中国人,都是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听我的,不会错的。”
疯子看着我,眼睛湿湿的。
我软绵绵的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不是舍不得,是真没力气:“快滚下山报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