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膝盖一抬,我平衡掌握得不好,就这么滚到了床边。
床垫挺软的,我落下的时候,还弹了三下。
着陆的时候,我是俯卧着的,我的脸,埋在了被单中,鼻子有些不通气,声音就闷闷的:“盛悠杰,你干嘛啊?”
问了好一会,盛悠杰的声音才传来:“我也想问你,寒食色,你想干嘛呢?”
“我想做床上运动。”我诚实作答。
但这并不是盛悠杰需要的答案:“为什么你不敢去见温抚寞。”
“不是不敢,是不想。”我的口鼻还是埋在被单中,估计那一块地方是我半小时前放屁的那一处,还有着余味。于是,我将头偏转到了另一面,背对着盛悠杰。
我的口鼻,依旧被被单给蒙着,氧气稀薄。
每当我想自虐时,就会使用这种姿势。
“为什么不想?”盛悠杰问。
语气是清浅的,像是在问一个不重要的问题。
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得回答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必须。
当事情变成你必须去做的时候,就是你厌恶它的时候。
于是,我就想着,努力地想着,想了很久。
窗外的月色,青融融的,它也在努力地寂静着。
时间,似乎是过了许久,盛悠杰的声音响起了:“因为你还说放不下他。”
我看着窗外。
今夜的星,特别璀璨。
看来,明天是个大晴天。
正当我这么想着时,盛悠杰继续询问着:“你是默认了吗?”
此刻,我的背脊,是光溜溜的。
空调的冷气,偶尔吹在上面,潜进每个毛孔中。
我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样的状况下,讨论另一个男人。
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我只能认真地思考,思考这些我压根就不想思考的问题。
盛悠杰的话,应该是对的。
我不敢去同学会,我怕遇见温抚寞和安馨。
是的,我怕遇见他们两个人。
盛悠杰认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还是放不下温抚寞。
我很混乱,究竟怎样,才叫放下?
按照盛悠杰的标准,是要完全忘记,心上,不留下一丝一毫的尘埃。
我想,我是做不到的。
我无法忘记我在那间饮料店坐了一晚的事情。
我无法忘记我在那个台阶上写着“抚寞,你快来吧”。
我无法忘记那个夏天我流过的眼泪。
这些,都是我的记忆,属于我一个人的记忆。
是的,世间是有那些豁达的人,遇见了以前的情人,微笑着“嗨”一声,接着,走开。
前尘旧事,具成烟云。
但是,那个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