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当何罪!”
老夫子糊里糊涂,不知其故。无论如何,被眼前的年轻人一通臭骂是错不了的,他一张老脸皱出无数褶痕,怒哼道:“小儿莫要含血喷人!”
“若要说含血喷人,也是夫子你,而且喷的还是狗血!”刘浩轩一语双关,暗骂中年汉子是狗,中年汉子脸色大变,血气涌得整个人精神焕发。刘浩轩冷声道:“你方才说胡说八道乃是贻笑大方是与不是?莫想抵赖,这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你说出这种话来,真个是令人发指,人神共愤!”
这话可有什么问题么?王允看不出端倪,场下众人们也是;只有那边的蔡文姬隐约猜到点什么,却抓不住,心里疑惑更盛,这个坏人又想说什么?
刘浩轩肃道:“正所谓有教无类,胡人虽然非我族人,但也有接受教育的权利,也可以读诗经、念道法,这是一件好事,这种好学上进的精神是值得赞扬的!怎么到了你那里,却是一件贻笑大方的事情?夫子你看不起一些野蛮无理的胡人,便也罢了;但你居然连那些愿说八道的胡人都嘲笑,居心何在!”
他越说越激动,指着又怒又羞的夫子,斥道:“胡人正是因为不懂诗经,未曾教化,才会屡屡犯我族!只有让他们懂得礼义廉耻,才能基本性的解决问题!你嘲笑愿意学习大汉先进文化的胡人,是为何意?难道是希望胡人继续野蛮,继续犯我大汉,继续令大汉儿郎战死沙场,令老百姓家破人亡么!”
呸的一声,刘浩轩大声怒道:“好一个心肠歹毒的伪夫子!倘若孔圣有灵,得知有你这种不肖徒孙,定然会扫你出门。你还有什么面目自诩是儒家夫子!?”
夫子被震得退了几步,老脸抽搐,浑身发抖,他平日里受人尊敬爱戴,何曾有人对他这般说话?更是被加了诸多罪名,什么心肠歹毒、不配当儒家夫子,真是句句刺人心肺,让人喘不过气来。
夫子现在是明白周瑜的心情了,这种被人痛斥一顿,偏生自己无从反驳的哑巴亏,实在不好受!他指着刘浩轩,憋了许久才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强词夺理!”
“可笑!”刘浩轩哈哈一声,轻蔑道:“倘若我这是强词夺理,你身为他人老师,竟然反驳不得?究竟是我强词夺理,还是你心无学问,只是一个欺世盗名的无赖!”
“啊——”那个父子左手按着胸口,右手指着刘浩轩发发颤,满脸痛苦、愤怒之色,跌坐回太师椅上,大口喘着气。旁边的下人急忙把茶碗端上去,然后替他揉抚胸口,这才没让他晕厥过去。
王允没想到这刘浩轩不但文采出众,才思竟也如此敏捷!他所说的话,看似是歪辩,实质道理十足,令人无从反击。
忽有一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那胡人把经典学了去,亦不见得会与我大汉和平相处!再者说,那胡人于马背上长大,本就比我族儿郎魁梧凶猛,若然再让他读兵书,把计谋战术也学了,岂不是更置我大汉儿郎于险地吗!?”
声音不卑不亢,自带着一股气势,刘浩轩双眼一亮,饶有兴趣地往声音来处看去,原来是位于裁判席最下首的一位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在众多裁判里年纪最轻,只得四十来岁,一张黑脸,大鼻宽嘴,长得甚是丑陋。
刘浩轩淡淡一笑,有人反击才有意思呢,他微一酝酿,便道:“先生,你的忧虑是多余的,我想有必要让你知道,胡人为何会凶猛,为何能屡败我族!不是因为他们在马背上长大,亦不因为懂不懂兵书,而是——”
“一种精神!”他竖起右手食指,阳光照在那根白净的手指上,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