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毫无波澜的眼，终于出现一丝涟漪。

  似乎是真的，她的眼里毫无欲望。

  也没有恐惧，不怕死亡，意外的冷静。

  可是对他孩子气的那个人格，怎么那么仁慈温柔呢？

  零突然伸手，动作缓慢却不容拒绝扣住她的下颌，逼迫她看他。

  他表情依旧淡漠，眼里出现一丝冰冷的审视。

  “我比你强，一号。”

  一号……

  真够冷酷的称呼。

  这个主人格一看就是禁欲，理智，难啃的骨头啊。

  白薇薇眼神凌厉起来，末日培养起来的阴狠戾气一起涌上来。

  她慢吞吞的，狠狠的，将烟头碾到他的手背上。

  零似乎有些意外，可是也没有躲开。

  因为这丝毫伤不到他。

  可是下一秒，白薇薇突然扣住他的肩膀，将他狠狠扔到桌子上。

  玻璃杯子碎了一地。

  她整个人跨到他的腰间，狠狠一坐，单手掐住他的脖子。

  零似乎没有防备她的冲动，他满头黑色的发散落开，垂落到桌子下，冷静理智的眼看着暴躁的白薇薇。

  白薇薇低头，芬芳的唇几乎挨着他的嘴角。

  “你应该是主人格吧，可真是讨人厌的人格，还是乖乖继续沉睡下去，我只需要你孩子气的那个人格就够了。”

  她的眼神有着末日战士的杀气坚毅，也有对死亡漫不经心的忽略。

  “你的出生，唯一让我欣喜的只是那个孩子而已，剩余的人格，还是抹杀掉比较好。”

  她的所有温柔。

  都只是对他孩子性的那个人格而已。

  其余的人格，她都不屑一顾。

  零淡漠自持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波动。

  他一直都在审视她，似乎觉得她暴躁冰冷的面具后面，藏着什么。

  可是却看不清楚。

  白薇薇流氓一样，拍了拍他的脸，“给我仁慈的人生，笑话，老娘的人生自己做主，你算个毛，凭什么让你主宰我的人生，出生不过几天的幼崽真会说大话。”

  末日里，那些刚刚出生的婴儿，或者刚刚诞生的异能者。

  都被称呼为幼崽。

  幼崽是一个贬义的称呼。

  代表的是不自量力，没有经验的小白痴。

  零的眼神有些奇异看她，似乎在看一件突然变异的玩具。

  她对他的温柔，因为他换了人格，竟然一下就不见了。

  零睫毛微垂，半合下清冷的金眸，黑色的睫毛如网般，罩住了眸子深处的情绪。

  他似乎不会生气。

  却有几丝好奇。

  像是一个年老的智者，深沉看着发飙的白薇薇，如同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般。

  零平静而深沉凝视她，毫无欲望，也毫无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