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知道，我不是。无数的贵女希望嫁给我，成为新帝国的王后，无数的豪门大姓希望我这个乡下来的影歌成为离不开他们支持的新王。上层jīng灵把我当成自己人，希望重建永恒之井，普通暗夜jīng灵也把我当成自己人，因为影歌家族不够上层jīng灵。玛法里奥希望我全面禁绝奥术魔法，那些jīng灵王子们希望我不要清算艾萨拉一系。是的，没错，所有人都与我关系不错，都希望我能代表他们发出声音，军队都支持我。”

  说到这里，房间内安静得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然后呢，我只是个暗夜jīng灵，我不是神，我也曾经向艾露恩寻求神启，希望伟大的月神告诉我该怎么做。”

  看着加洛德脸上讽刺的笑意，范达尔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心疼大元帅。

  “我不走，我不走根本不需要等上几千年，不需要玛法里奥与达斯雷玛撕破脸，内战就在眼前。”

  “我知道伱是一位德鲁伊，但你也是见识过帝国辉煌的一辈人，别说什么永恒之井无法修复之类的鬼话，你自己信吗？”

  “我不走，就必须站队，团结一伙人彻底打倒另一伙人，然后剩下的这些人再继续挟持着我二选一，一直到伟大的卡多雷帝国轰然倒塌。”

  “我不走，要么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上层jīng灵继续维持着压榨底层百姓的体面，要么将那些一路风雨同行的战友全部打倒，给普罗众生一个交代。”

  “泰兰德与玛法里奥做得很好，我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他们夫妻二人做到了我当初做不到的事情，至少万年后的今天，暗夜jīng灵没有因为内战而灭绝。”

  “所以你看，暗夜jīng灵其实并不需要我这个什么大元帅。”

  范达尔.鹿盔的眼角酸涩，泪意汹涌，他懂，他真的懂，他真的都懂。

  能够带领暗夜jīng灵在那个天崩地裂的动荡年代走出个未来的加洛德.影歌怎么可能是一个懦夫。

  正因为身居高位总管全局，范达尔.鹿盔才知道想要做事究竟有多难。

  换做自己身处加洛德当初那个位置，他范达尔又能做些什么？

  作为玛法里奥的亲传弟子，作为帮着老师处理过军头的刽子手，范达尔.鹿盔再清楚不过暗夜jīng灵这么多年不设正规军的原因。

  那支追随加洛德.影歌抗击燃烧军团平定天下的军队，是卡多雷帝国的军队，是上层jīng灵的军队，就连普通的暗夜jīng灵士兵都希望靠着军功晋升为上层jīng灵，加洛德这个大元帅能做什么，他又能做什么，背叛自己的阶级吗？

  矛盾是无法tiáo和的，加洛德.影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断的二选一站队，最后战至孤身一人。

  这不光是老一代暗夜jīng灵经历过的历史悲剧，更是如今暗夜jīng灵正在经历的怪异lún回。

  多少年轻的暗夜jīng灵并不是为了卡多雷的伟大复兴而加入德鲁伊之道，他们单纯是为了成为人上人，成为掌握着超凡力量的官方施法者。

  德鲁伊如今的局面，上层jīng灵已经走过一遍。

  最糟心的是......

  “加洛德元帅，您认为我们如今还有禁绝奥术魔法的意义吗？”

  问出这句话，范达尔.鹿盔的心中充满荒诞与背德的快感。

  玛法里奥最重要的弟子，正在质疑德鲁伊之道的正统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