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见到我爹娘时,可有一番要解释的。熊大哥可是邻里间的大嘴巴一个,还有,你待会说话得多注意一些,可千万别把你平时凶恶的那一套全搬出来。」楚朝歌嘀嘀咕咕地在沙红罗耳边反覆说的全是同一套说辞。
「我哪里凶恶?搞不好你爹娘比我还凶!」她踹了他一脚,外加一个白眼。
「我爹娘人很好,是街坊邻居公认的大好人。」他忙著把她的衣领拉拢一点。
「是啊!大好人才会养出你这种大笨蛋!都找到那个老富翁的家了,却没本事找出鼎的位置,还连半点蛛丝马迹都察不出来。」沙红罗没好气地说道。
她此时的心情并不好,忐忑不安的情绪让她无法摆出太好的脸色,她芳华正盛,还不想死啊!
整整一个月了,与她有缘的鼎,却连个屁影都没见著!
怪了,她比其它两个人聪明,怎麽可能她们找得到,她却找不到呢?
是楚朝歌太没用了吗?沙红罗怀疑地瞄了他一眼。
「他家只剩一堆荒烟蔓草,邻居也没人知道他到哪儿。或者我们该朝其它方向尝试。」楚朝歌连忙解释著,俨然一副聪明军师的模样。
「是该朝其它方向找没错,那京城南边的其它鼎呢?」她一手叉腰,一手戳著他的胸膛。
「再给我一点时间。」他一连被戳退了数步,心虚地咳了两声。
「我最缺的就是时间。」她不理会他要求和好的拥抱,还是不理人。
反正,他早该习惯她的小脾气不断。
「怎麽又皱眉头了?」楚朝歌的下颚搁在她的肩头,双臂拢上她的细腰。
「我就快死了,皱一下眉头会怎麽?」沙红罗拨开他的手,更用力地把眉头挤成一团,硬是不看他。他哪会知道她的痛苦!
「你这样子还更像个小孩子。有没有什麽事要告诉我?我对你的一切都不算太了解。」他修长十指抚著她的脸颊,好专注地望著她。
「你连鼎都找不到,告诉你也没用。」她赌气的神情骗不了人,也没察觉自己的唇嘟了起来。
直到他戏弄地轻弹了下她的唇,她才看到他一脸无奈的表情。
「了不了解又有何差别?反正都是这样了。我快死了,不想说废话。」沙红罗嘟嚷了两句,如果有人面对死亡时还能嘻嘻哈哈,她磕头认他当师父。
「至少该让我知道你这几日为何郁郁寡欢?我知道鼎对你而言十分重要,但却不知道这与你挂在嘴边的死有何关系?」他捏住她的下颚,不许她挪开视线:「把心里的话说出口,有这麽困难吗?你从不说出你心里真正的感觉,我对你,是一头热。」
沙红罗瞪著他,再瞪著他,又瞪著他——他一脸不为所动的坚毅表情。
「原来你是真笨,不是假笨!」她拉下他的耳朵大吼出声:「我哪来那麽多心思去想那些鸡毛蒜皮的无聊事,那是小鼻子、小眼睛的女人才会做的无聊事。我都由著你抱著、搂著了,难道还要我到街上敲锣打鼓、大声嚷嚷吗?」
沙红罗搓著他发烫的耳朵,恼他这个不解风情的害羞家伙。
「在乎你,难免就想得比较多些。」楚朝歌的眼神全亮了起来,头一低——当然是想亲吻她。
「谁在外头说话?」屋内传来老人的询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