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明明近在咫尺，许绍言却觉得他与爷爷间被隔了一千座一万座山一样。

  好远好远。

  老妈也是忍不住了，抱着奶奶两个人哭成了泪人。

  许绍言只觉得世界都崩塌了，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绍言！”白爽一把抓住许绍言，许绍言才没倒下去。

  许绍言大喘着气：“爷爷现在怎么样？”

  老爸的眼泪也是再也拦不住了。

  “还在抢救，大夫说只有百分之一的存活希望，而且伤到的是大脑，即使活下来，你爷爷的老年痴呆也很可能会恶化到极点。”

  “为什么爷爷得了老年痴呆你不告诉我！”许绍言也是哭了，不告诉奶奶他可以理解，奶奶有心脏病，承受不了刺激。“可为什么连我也不告诉！”

  小时候爸爸忙，妈妈是护士也要经常加班，奶奶那时候还没退休，在铁路工作，一年也不回几次家，许绍言的童年几乎只有爷爷的存在。

  看着手术室的门，许绍言突然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

  但更可恨的不是他吗？

  爷爷老年痴呆症的迹象已经很明显了，为什么他没发现！

  为什么！

  他每天都在忙，他都在忙些什么啊！

  当两年前，他回家过年，爷爷把白爽认成他，开始，他就该注意到，爷爷的记忆力开始不正常了，之后的一系列失忆，他也该注意到的！

  “啪！”又是一个耳光。“我为什么不早点发现啊！我为什么啊！”

  许绍言第一次有了恨自己的感觉。

  就算是那些都忽略到了，那今早呢？

  他亲眼看到了许多啊！

  爷爷莫名其妙忘记了老爸结过婚还有了儿子，他为什么就没想到爷爷是老年痴呆呢？

  “绍言你别这样！”白爽也是红了眼，拉住许绍言，可是许绍言只觉得世界都只剩下黑色了。

  “嘶……”

  手术室的门开了。

  “那位是许爱国的家属？”

  大夫叹了口气，老爸和许绍言都冲了过去。

  “我是家属，大夫，我爷爷怎么样？”

  大夫看着许绍言一愣。

  “许绍言老师？”

  但马上，大夫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