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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被人掳走了—”
“砰——”
姬三儿脸色顿时一变,一把掐住乞丐的脖颈,死死砸到了墙上,墙皮掉落下许多来。
姬三儿额头上青筋快要爆出来,恶狠狠道:
“老子穷要饭一个,何曾娶过亲?你这厮再满嘴胡说个试试?”
“不...不敢呐。小的...小的昨日见到那位姑娘与三爷关系似乎匪浅,当时还想,莫不就是三爷的夫人?如今三爷一说,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自作聪明,该死,真是该死!”
被死死按住的乞丐脸色惨白,见姬三儿瞬间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七魂六魄都好像没了准儿,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不能动,四肢,脾脏,上下左右哆嗦个不停。
“是她?”姬三儿脑海中顿时补出女孩皎然的形貌,手劲松下来,又急切问道,“她咋么了?”
乞丐脸色涨得发紫,姬三儿乍一松手,脑中顿时充实了起来,只是还不住的咳嗽。但乞丐不敢怠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
“小的,小的今早醒来,看到夫...那位姑娘领着小孩正往城西去。不巧的是,一个少爷模样的带着五六个随从恰走出春楼来,见到姑娘便调戏上去。”
“然后呢?”姬三儿冷冷的问道。
“那姑娘心里也是害怕罢,就冲那几人喊‘你们...瞅莫?’。然后那几个随从就上来捏姑娘的脸蛋,姑娘死活不肯,骂他们‘脑瓜儿有病’。我一看,这情况不对啊,就抓紧来告诉三爷您呐。”
“他们在哪儿!”咯吱咯吱的攥拳声响起,姬三儿眼中火光乍现。
乞丐见这神情,差点吓懵,哆哆嗦嗦道:“在里仁街...”
......
姑娘被掳走了。
姬三儿找到傻根的时候,是在城郊的护城河堤上。
傻根被吊死在河边的一棵白杨树上,绳子死死勒进他细细的脖子里面,把身子扯得异样的长。
只看了一眼,姬三儿就知道傻根已经死透了。幼小的尸体悬在树上,在晚冬的风中微微抖动。
晃过来、晃过去,荡秋千一样。
已经是正午时分,河堤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大杂锅的香气,在离河堤十几步远的地方还凌乱的散着一些脚步。
傻根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他的脸已经被打烂了,从脸上那些横道的烂口,姬三儿能知道是用棍子拍的。他嘴巴里所有的牙齿都被打碎,下巴被打掉了一半,血从嘴巴滴落到身下的土里。
傻根没有闭上眼睛,他的眼睛还是睁开着的。
姬三儿仿佛看到了在河边,一群人用力拿着棍棒,一次一次恶狠狠的拍在这个孩子的脸上。而这个孩子没有闭眼,每一下的血花,每一次的狰狞,都看的清清楚楚。
姬三儿看着傻根的眼神,自己眼神也阴沉了下来,心中的焦躁在一个瞬间几乎扭曲的要裂开。
逃过了一次又怎么样,还是死了。既没有死的舒服一点,也没有获得任何的公道。这个世道有多少人和傻根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有任何的希望。
所以,大部分人都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有机会死的话,就应该乖乖的去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