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刺客,因为浑身内外没有杀气。慕容绝对此十分确定,她修习的是杀戮道,对杀意的感知很少有人能超过她。
而让慕容绝没有采取动作的原因是,萧琰似乎认识他。
但慕容绝却是猜错了,萧琰并不认识这个青年,只是有种直觉——
这是李毓祯的信使。
今天恰好是收到上封信的第十日。
之前在书院的时候,李毓祯给她的信都是由李英蓁送到学舍,每次都带着揶揄的笑容调侃她几句,或煞有介事的说大堂姊又换了一只鹞子。
鹞子不是鸟,而是鸟人——不,是李毓祯自己隶属的势力,按职司不同以鸟命名,鹞组的鹞子就是司传递的,每只鹞子都擅轻功、易容、遁术和隐匿,容貌普通、气质毫无特色,扔进人群就找不到——萧琰一见这人的气息,前后联系,便约摸有猜度了。
而这位没有存在感的普通青年从内襟里取出一封火漆信函时,萧琰基本确定了。
他向萧琰行了一礼,声音普通没有特色,“主上说,九秋又三分之一不见,十分想念。”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十日就是九秋再加三分之一。
这种话,除了李毓祯,还有谁说得出来?
萧琰完全肯定,这是李毓祯的信使。
看见慕容绝的眼神瞥过来,带着些许疑惑,萧琰微微有种发窘的感觉。几乎闪电般的一招手,信呼的飞过来,落到她指间。她神色淡定,若无其事的说道:“我知道了。”
而心中电光石火的一转念,已经接着说道:“我有一物,回给你家主上。”
转身入静室,从榻上枕边拿起一只系口丝囊,返回屋廊上,隔空递给那黑衣青年。
那青年仔细收到内襟衣袋里,向萧琰行了一礼,仍然像不存在一般般掠出院舍,没有惊动驻扎在竹林和树林中的靖安司武骑署卫。
慕容绝神情肃然,换上皂靴,说道:“我出去一下。”
“好。”萧琰知道她是出去教训下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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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萧迟眼睛熠熠生辉,拿起紫竹盅喝了口清泉水,忍不住给萧凉传念:
【小七你猜这位‘九秋又三分之一’是郎君还是娘子,真有我当年三分风采,哈哈。】
萧凉遥想她当年的“风采”,默了一下:【大概是倾慕小十七的哪位世家郎君……应该不是娘子。】你以为都是你,男女不忌?
【呵呵呵,小七你太纯洁了,像咱们小十七这样的,有男有女喜欢很正常。呐,慕容千山不就是——虽然感情还在培养中。你忘了咱们十七的亲娘是谁?当年风靡世家一片,何分雄雌。哈哈,十七应该学她的娘。人生嘛就要像李神佑这样,才叫恣意快活。】萧迟二十年前就说,年轻一辈中,就一个李翊浵让她入眼。
萧凉心里腹诽:你们恣意了,别人就不快活了。
他绝不乐意萧琰像她亲生母亲李翊浵那般恣意所欲,不由担心堂姊将萧琰带歪了,肃然说道:【十七这样很好,心性纯正,做人做事都有原则,此谓有所为有所不为。】
萧迟立时意兴索然,没了和他对话的兴致,她这个堂弟什么都好,就是儒家的书读得太多了,把人读得四四方方的,真个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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