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前砍去。
一下子被人砍死了两人,死得又是弓手和长矛手。其他八个女真人手中只有一把短手刀,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竟被状若疯虎的方我荣用朴刀砍得一团大乱。
严曰孟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吃惊地蹬大眼睛看着前方。
方我荣只是一芥书生,也不懂得丝毫的武功。可就是仗着力气大,又悍不畏死,一通不讲道理的乱砍,竟逼得剩余八个鞑子在地上乱蹦乱跳,面上都有畏惧之色。
他他他,他……怎么这么厉害?
转眼,又有一个女真鞑子被他一刀割中肩膀,疼得手中的刀都掉在地上。
“看来,这女真鞑子也不怎么样嘛?”方我荣哈哈大笑,高声喊:“严兄助我,咱们把这几人一并收拾了!”
“哎……好……”严曰孟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可他身上软得厉害,又如何站得起来。
见方我荣喊帮手,方才受伤那个敌人大叫一声:“败了,败了!”转身就跑。
有人起头,已经被方我荣杀破了胆的其他人同时发出一声喊,也跟着一道烟似地扭头仓皇而逃。
“想怕,哪里有这么容易。想抢我的钱,直娘贼!”方我荣吼声连连,却不肯罢休。
一行人你追我感,转眼就绕过前方的山湾,再看不着了。
“方兄,方兄……回来,回来……”严曰孟大声喊,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身前,两具尸体正汩汩流血,腥膻之气随风漂浮。有嗡嗡的苍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不断落到敌人身上。
那两个人圆瞪着黑白分明的双眼看着严曰孟,眼神中全是迷茫,似乎是在发出疑问:我怎么就死了呢?
强烈的恐惧依旧如潮水般一波一波袭来,让严曰孟一身都僵了,就那么木木地坐在地上,定定地看着那两个死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恢复了知觉,惊慌地站起来,胡乱地拣拾着地上的铜钱朝背篓里装。一边装,一边叫:“有鞑子,有鞑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方兄,方兄,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一个声音传来:“严兄说得是,咱们是得回家了。”
正是方我荣。
严曰孟猛地转过声来,眼泪就涌了出来:“方兄,你可算回来了……什么?”
却见,方我荣浑身是血,他手中依旧提着那把朴刀,正架在一个右手五根手指都被砍掉的女真人的脖子上。
这个方兄不但打退了那么多敌人,还带回来一个俘虏。
严曰孟欢喜得哭出声来:“方兄,你一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严兄说什么晦气话,区区十个贼子,俺还不放在心上。”说着话,方我荣踢了那个俘虏屁股一脚,喝道:“背上背篓朝这边走。”
看他指的方向正是来时的路,严曰孟吃了一惊:“方兄,这是不去麻城了吗?”
方我荣沉着脸:“不去麻城了,那座县城已经被贼子占了,我们得尽快押着俘虏回去禀告王军使,军情如火,一刻也不能耽搁。”
“麻……麻城丢了……怎……怎么?”
方我荣点了点头:“对,丢了,如今那里全是贼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