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可是每次这个念头冒出来,魏城和她窘迫的生活情状就会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播放。魏城回国就能过上正常的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可以呼朋引伴大开party,可以在欧洲的繁华街巷来回穿梭,可以在芬兰的田野上自由驰骋,可以参观博物馆参加展会出入各色艺术馆,再也不用抱怨餐馆肮脏菜品油腻,再也不用为昂贵的房租担忧,再也不用看到喜欢的物品却无法买下而面露尴尬。他明明有更好的生活,更光明的未来,只要他回去。
那么她怎么忍心让他再留下?如果她的生活注定要充满苦难,为什么要拉上魏城一起?
说定了离别,设定了倒计时,时间就一天一天的飞逝。
魏城更加忙碌,晚上加班,周末加班,不加班也要去学习中文或去打球。林跃忍住渴望的眼神,不再跟随魏城的活动。
有一天晚上,魏城加班回家,看到林跃一个人在餐桌吃饭,似乎在哭。
他走上前去,问到:“跃跃,怎么了。”
林跃别开脸,笑:“没事,面汤太辣了。”
魏城顿了很久,说:“跃跃,对不起。我就要走了,这段时间应该多多陪你。可是我觉得,如果这段时间太过亲密,我走了你会更难过。为了不让你更难过,我只能狠心一些。”
林跃还是笑。
这个理论她无比熟悉。小时候和母亲在家相依为命,母亲总是对她特别严格。母亲说,社会冷酷无比,如果我给你太多关爱,你将来怎么能适应生活。既然社会要给你无尽的挫折,不如我一开始就给你挫折,让你早些习惯。这个理论多么正确而无私啊。
可是她已经受够了挫折,只想要些关爱啊。人人都要为她好给她挫折去习惯,那么什么时候她可以得到一点点关爱呢?
魏城要走,林跃一个人无法负担昂贵的房租,只得找房子搬出去。
正如魏城所说,为了让林跃尽快适应没有他的生活,魏城没有帮林跃找房子,也没有帮她收拾行李。林跃搬家那天,魏城说要去和一位朋友吃饭道别。
林跃托了搬家师傅帮忙搬行李,然后自己收拾新屋。里里外外忙完,林跃给魏城打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魏城关机。
林跃坐车回到和魏城的出租屋,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
吃完面条,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魏城回来了。
他说:“哎呀,你怎么不等我一起洗呢。”
林跃放下书本:“给你打过电话,问你要不要吃晚饭,你手机关机。”
魏城:“那可能是没电了。”
林跃笑了笑,催促魏城去洗漱。
临睡前,林跃侧身面墙说:“阿城,你以后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魏城:“我不想再回来了。”
林跃:“那等你回去了,我们就分手吧。”
魏城:“好。”
2014年8月5日,林跃魏城认识一年零六天。这一天,林跃送魏城上飞机。
机场里,林跃嘱咐魏城:“去新加坡转机时一定注意安全,东西看好。”
魏城点头。
林跃:“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魏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