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不明的懵懂情愫。
饶是邱禁向来定力过人,却也一路听来,震惊不断,错愕连连。
宿平说完便看着邱叔叔,本想他会对自己赞赏一番,没料却等来了他三句与那“赞赏”二字毫不相干的话。
“‘刑屠拳’我也有所耳闻,是极为霸道的外功,天下间会这套拳法的并没有几个,更说不定就剩下了那三寨主与你二人而已,是以今后千万不要轻易在人面前显露!”
“原本我想趁此机会,让赵都头收你到他马军都下习练骑马射箭的本事,不过,眼下看起来谁教谁也说不准——却是件好事!”
“这些事情、这些人物,万万不可再对旁人提起,便是到了衡阳,见了你侯大哥,也要保密!”
少年听了点头不已,心中又是一阵温暖。
“哎,看来我老了……”
“邱叔叔,你怎地与法华叔叔一样。”
“不,他比我厉害得多。”
“我是说,你们怎地都总说自己老了,但明明一个也不老啊。”
“谁见了你,都觉着老得快。”
“邱叔叔,我教你‘刑屠拳’吧?”
“不学、不学!还有那‘花落箭’、‘十锣妙妙指’也是一样!都是私学,不能胡乱传授别人。”
“邱叔叔,你可不是‘别人’!”
“哈哈……你小子嘴是越来越甜了,可我脑子却没晕。”
“……邱叔叔,今天我不能练引体向上了。”
“你还没忘?”
“如何能忘?邱叔叔教我的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敢指大哥还在风雷寨为我搭了个吊环架呢。”
“天天练?”
“自然天天练了,不止引体向上,晨跑、俯卧撑也都一样。”
“方才却为何没说?”
“去年你走的时候我在练,眼下你来得时候我还在练,便如吃饭睡觉一般——嘿嘿,邱叔叔,莫非你还想听我吃的什么饭、睡的什么觉么?”
“亏你还有些良心!——不过你这张嘴,不但甜了,而且油了,油嘴滑舌的油。”
“我可没油嘴滑舌,吃饭倒是一般,那睡觉还真有些不同,也不知敢指大哥这些日子还能睡得着么?……”这一句,宿平却没有说出口来,只在心里想着。
……
与此同时,南岭的一个厅堂。
十余人站在厅堂的下首,法华、雷敢指、舒云颜、凌雨四人俱在。
堂前中间,只有两人。一位站着的是身着羽蓝长衫、冠插一簪、面容清雅的中年男子;一位坐着的是头梳道髻的青服老者。这老者须发皆灰,脸却红润不枯,叫人猜不出年纪,正笑吟吟地听着下面的人说话。
“爹,风雷寨不会有事吧?”舒云颜道。
“明日一早,便会有六千兄弟出发,应是足够了。”那中年男子回道,却是向着他身前的雷敢指笑了笑,“——敢指你不必担心,风雷寨的兄弟便是进了牢子,我也定将去那袁州府解救出来!”
雷敢指拱手道:“多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