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不通,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宗伯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起身看着泛黑的天,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是个落败的君王,“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匿冥燃起了一堆篝火,慢慢添着柴,出来时飞马上只有先前太子送贤之的那一袋坛子酒,被自己灌在了鹿皮袋子里,准备明日几人外出打猎时喝,不成想今日这般处境。
“一醉方休吧!”匿冥把酒递了过去,二人喝了个昏天暗地,仿佛置身梦里。
“为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徒儿。”
“师父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匿冥也有一丝晕眩。
“好一个爱憎分明,这话说的极对,匿冥啊,为师是个坏人吗?”
“师父,为人徒本不该失言犯上,我不知师父是不是坏人,但绝非智者?”
“哦,智者该当如何?”宗伯带着醉意执着追问。
“智者当借力而行本无错,但万不可不择手段只为一己私利。”匿冥目光炯炯,“师父,难道你就没有噩梦惊醒的时候吗?”
“呵呵,恶梦总好过行尸走肉地混吃等死,是也不是?”
“师父这些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如果你想听,我可以都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宗伯又灌了一口酒,“你答应我去太子府救出一个人,我可以解答你想知道的问题。”
“好,想必你要救的就是名为如絮之人,我竭尽全力办到,那师父可否告知你和那坞檀寺到底是什么关系?”
“坞檀寺,哈哈哈这么多年了魏卜从未提及,今日要不是你问起,换做他人我绝不会透露半字。那坞檀寺是我联络安党的接头之处,这十年来你们师兄弟往返之间,早就好奇了吧,如今那魏卜也落到了太子手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妨告诉你真相。”宗伯是觉得救人无望,企图拉拢他,再作打算。
“你是安禄山的人?”匿冥冷冷抛出这句,“这么多年我二人稀里糊涂做了你的帮手,十足的卖国求荣!”
“话不能这么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也是借刀杀人?”
“杀当朝天子,这是为何?”匿冥不知所以然。
宗伯打了个酒嗝,缓了一缓,本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但转念一想再不借匿冥殊死一搏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那坞檀寺上次来信,话里话外已经十分不满,竟然开始怀疑宗伯于岐王府所得《推背图》暗语有假。
莫非魏卜真的骗了自己也未可知,再指望借他们之手救出楚昭仪难于登天,不如把这最后一注压在自己徒弟身上,趁他还不知全部真相。“我和那李唐狗贼有夺妻之恨!”
匿冥终于知道魏卜和自己被他收为徒的用意了,不过是有心之人的一个棋子而已,又或者说他们是悲剧发起之后为悲情平添的那一笔。
“所以这么多年来,你和魏卜还有我先后为丽竞门效力,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联系那妇人,还有给安党传递有用的政事线索?”
宗伯醉醺醺地点着头,几乎就要昏睡过去了,“你这样对得起我们两个人的誓死追随吗?”
“对得起,对不起,又有何妨?”说罢,他彻底地睡了过去。
“听到了吗?”匿冥冲着黑暗处的一角唤道,“这是你要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