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此言一出,叛匪们顿时哀嚎连天,哭天喊地的求饶,听在狗儿的耳朵中就好像是放屁一般。
躲在人群里的王二暗暗焦急并且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扔掉兵器,拼死一搏或许还有逃生的可能,现在被人捆成粽子扔下山崖,则肯定是十死无生。大脑飞转,王二却是束手无策,他本就不是个聪明人,更不用说眼下将死之际,大脑更是一片混乱。
王二不够聪明,可是他身边却有聪明人,就在他发呆愣神的时候,被人从身后猛地推了出来,指着他喊冤道:“大王,都是王二逼我们对你动手的,刀架在脖子上,我们不敢不从啊!”
“哦?”
林冲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朝着王二努了努嘴。
狗儿立即会意,狠狠一脚将王二踹翻在地,厉声喝问道:“是谁指示你的?”
王二仿佛被抽走了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木木地抬起头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狗儿冷哼一声,手起刀落,重重剁在了王二的肩胛骨上,激起一蓬浓浓的血雾。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王二浑身抽搐的满地打滚,可一不小心又碰到了伤口,顿时叫的更惨烈了。
狗儿缓缓抽出刀来,狠厉如狼的目光,挨着个的丛一众叛匪脸上划过。自然没有人敢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但他还是很快便注意到了孤零零趴在那里的张虎。
和王二一样,张虎此时心里面也是充满了悔恨。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袭击,却没伤到林冲的一根毫毛,现在想来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可笑。可是当时,他怎么就脑袋一充血被人给蛊惑了呢?
对了,蛊惑自己的那个人呢?
张虎缓缓抬起了头,双目血红,困兽一般的在他的同伴中找寻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发现。
明晃晃的尖刀在眼前滴着血,饶是张虎平日里胆子再大,这会儿也不得不哭喊着求饶,“大王,求你饶命啊!都怪小的一时猪丫头蒙了心,被别人蛊惑陷害。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小的以后绝不敢再有二心了!”
林冲蹙着眉头,问鲁智深,“师兄,你怎么看?”
鲁智深哈哈笑道:“哥哥是主,洒家是客,这世上没有喧宾夺主的道理。哥哥想怎么处置,那便怎么处置吧!”
林冲故作不满道:“师兄,你与我既有结拜之义,又有救命之恩,说什么主客之分,是不是太外道了?”
鲁智深摆手道:“过去的事,提它作甚?哥哥想要叙旧,等此事了了,你我兄弟痛饮一番便是了。眼下这事,非同小可,绝不能拖!”
林冲微微颔首,他心里自然有数。他后来居上,占了梁山寨主,有人不服是理所当然的。
但不管怎样,既然已经坐上了这把交易,就容不得有半点心慈手软。慈不掌兵这个道理,没有人比林冲更清楚的了。
所以,他又给了狗儿一个眼神。
狗儿会意,不容分说,又是狠狠一刀劈在了张虎的胸前。
张虎倒是比王二硬气得多,只是闷哼一声,便再也没了声息。他已经看明白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虽然林冲和王二什么都没说,但想要活命,他就必须要立功赎罪。
咬着牙将嘴里的污血咽了回去,张虎一发狠道:“大王,我要举报杜迁!”
狗儿收回了刀,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