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唇道:“不管怎样,都饶不了白胜那厮!”
吴用皱眉道:“莫不如提醒一下杨志?”
宋江抬头看去,却见杨志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对眼前盛着白酒的椰瓢看也不看一眼。暗自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药劲上头,昏死了过去。
异变突起,那些正在吃酒的军汉,顿时傻了眼。
杨志却是猛然站起身来,一把揪过了白胜来,狠厉地瞪着他问道:“你是何人?”
白胜见宋江等人,一个个腿软倒地,心里吓坏了,支支吾吾地摇头道:“俺这酒,绝没有蒙汗药。客官你别恼,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除了杨志,老都管和那些军汉,有一个算一个,此时也都吃了酒,药劲还没发作,腿却先软了,一个个全都恶狠狠地瞪着白胜,恨不得生吃了他。
杨志将刀架在了白胜的脖子上,“跟洒家说实话,饶你一条狗命。若再敢隐瞒,俺这刀饶不了你!”
刀架在脖子上,白胜又从来不是个胆子大的,怎会不怕?不但两条腿软了,两条腿中间也失去了控制,一股黄色的液体丛裤子里流了出来。
刺鼻的尿骚味,传到了鼻子里,杨志忍不住皱着眉头,又厉声喝问道:“既然怕死,那就老实交代!”
白胜哭天抹泪地哀求道:“客官,小的冤枉啊!”
“谁在喊冤?哪里的鸟人,吵嚷什么?也不怕惊了大虫!”
杨志还未开口,林子里却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抬眼望去,只见三个衙差打扮的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为首一个,抬刀指着杨志喝骂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持刀行凶,好大的狗胆!”
杨志见来的是官差,虽心中疑惑,但还是放下了刀,一脚将白胜踢翻在地。
白胜却好像见到了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爬到了那衙差身前,抱着他的腿哭诉道:“都头救命啊!小的冤枉。”
杨志冷冷看着那都头,手里的刀,微微抬着,虽是准备动手。
那都头却是捏着鼻子,一脚将白胜踢开,看了杨志一眼,表情却变得狠厉起来,“哪里来的贼配军?竟敢在鄄城县境内撒野!”
杨志傲然道:“洒家乃是北京大名府留守司帐下提辖,奉命前往东京公干。”
都头冷笑道:“你莫非当我是三岁孩童哄骗么?一个面刺金印的贼配军,竟敢冒充军将!若是识相的,便乖乖扔了刀,随俺去衙门走一遭!”
杨志自然不肯,却也不敢轻易动手,他虽然怀疑这都头是假的,但又不敢确定,所以只是冷冷指着白胜道:“这村鸟,将下了蒙汗药的酒,卖与我们吃,却是该当何罪?”
都头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满地昏死过去的人,蹙着眉问白胜道:“可有此事?”
白胜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小的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事。小的是被人冤枉了。”
都头沉吟道:“既是如此,那将这两人,一并带到县衙,由知县相公处置。”
杨志断然拒绝道:“洒家还有要事在身,没工夫与你瞎耽搁。若是识相的,便莫要逼洒家动手!”
都头也不是个善茬,闻言拔刀在手,瞪着杨志道:“贼配军,敢拒捕不成?”
杨志冷笑道:“哪里来的鸟人?莫不成是歹人假扮的,与这狗贼是一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