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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卷宗冤枉的撇撇嘴，公良南无赶紧道：“老板，是你要自杀我们才绑你的，你怎么打人呢？”

  “谁要自杀了？我只是太贪恋恶灵制造的幻境了，多看那家伙几眼，毕竟好久不见了。这不是，看差不多就出来了吗？”

  公良南无也撇撇嘴，小声嘟囔：“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如果不是我拦着，你的金色小算盘这会估计已经插进你脑袋里了。”

  颜煦挑挑眉，危险的一笑：“你嘟囔什么呢？大点声，让我听听。”

  公良南无赶紧后退两步：“我……我在说，咱们是不是都被恶灵控制心神了，所以才看见幻觉？”

  颜煦脸色一变，追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公良南无刚要说，可是突然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就像晚上做的一个梦，醒了就忘了梦的内容，只记得自己一定做过梦，还有梦留下的情绪。他现在就觉得心阵阵的抽疼，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幻境的内容。

  颜煦缓和了脸色，转头看见被绑起来，躺在地上的觉妄。

  此时，仍在幻境中挣扎的觉妄，看见了一群妖兽，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正朝他走过来。

  他忍不住大叫：“别过来，不要靠近我，我不是妖物，我是佛门弟子。”

  一个声音说道：“到我们这边来吧，我们会成为你的好伙伴的，做妖灵很好的，你可以随便操纵妖兽，去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比如，你痛恨的人。你最痛恨谁？”

  觉妄怔了怔，跟着问道：“我最痛恨谁？”

  “三尊，我最痛恨三尊。”

  “好啊，那就杀了三尊，加入我们，我们帮你一起杀三尊。”

  “杀了三尊，我最痛恨三尊，杀了三尊……”

  “对，这就对了，来跟我走。”

  觉妄感觉到意识在游离，就好像下一秒就会从他的身体离开。突然，师父出现在他面前，胡子上还沾着馒头屑，师父笑呵呵的说：“觉妄，世间万事皆有因果，有因必有果，由果追寻因，循环往复。”

  因果？因为三尊迫害了太多无辜的生命，所以我痛恨它，果是我要杀了三尊。如果杀了三尊是因的话，那么果会是什么？或者说，我杀死了三尊，然后呢？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下山的因是渡劫和赚钱，果不应该是仇恨并杀死三尊。我的因果，是完成所有使命回山皈依。

  “妖是不能修成佛的，你注定与佛无缘，还是加入我们吧。”那个声音继续蛊惑道。

  妖不能修佛道？觉妄心神大动，不能皈依的话，那么他的归宿在哪里？

  他下山的时候，师父曾经说过，一切随缘，不可强求，难道指着就是这件事吗？觉妄开始疑惑，难道师父早就知道他天生妖力，不能修佛？

  心中说不出的痛，可觉妄立刻醒悟过来：“我现在深陷你们制造的幻境里对不对？我在害怕，所以我出不去。我害怕的因是我可能是妖。可，就算我是妖又怎么了？是妖物心就不能向善了吗？这不应该在因果之中，我不应该惧怕妖物这个称呼。师傅说，世间万物皆平等。妖和佛有何区别？只要一心向佛，即使不能皈依，身不在佛前，又如何？

  周围立刻陷入到一片静谧，再没有声音传来。觉妄感觉意识渐渐清晰起来，他猛的睁开眼睛，就听见颜煦哈哈大笑，说：“还佛门弟子呢，都被绑成毛毛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