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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真是很能干呢。”奈绪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因为解决了晚饭而显得很开心的悠,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数年前提着昆虫笼的无忧无虑的少年,也曾经那么开心地笑过,然而无论人的主观如何认为,时光还是这么流逝了,经历了不可知,也许不如人意,但是却又是理所当然应该发生的事情。眼前的少年也变成了需要面对生活琐事压力的人了,虽然在成长的过程中也会有与之俱进的乐趣和回味,但是当回首的时候,还是会有无法言喻的感触涌上心头吧。
眼前的少年,虽然也会有跌跌撞撞,也会有彷徨,但是一直脚步很坚定地,一步一步地在扛起现实骤然抛给自己的人生——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妹妹的,总而言之,作为遗子,兄长,监护人,学生······少年的做法都是可圈可点的吧。
但是······
奈绪有些气恼地拉过悠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但是,这样就不太像约会了啊。”
2.
梦境实在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佛洛依德认为“梦主要的意义在于——梦是梦者愿望的表达,这经过或许是曲折的,间或有着许多感人的故事,梦中的场景仿佛一幕现代派风格的荒诞剧或者一个最难解开的斯芬克斯之谜一样。”总的来说,在主意识沉寂的睡眠中,大脑就自行运行着平时被情感意识所压抑着的不寻常的放电和回路,在迷迷糊糊中演算着甚至梦者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的东西,这即是“潜意识”,“梦想”,亦或所谓的“灵魂的呓语”,都是破除迷惘的真正追求。
亦或是迷惘本身。
穹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地方,仿若躺在一个柔软的地面,望着苍蓝色的天空,美丽却又单调得没有一丝驳杂的色彩,身边都是盈盈柔柔的草地,仿佛飘荡在一个寂静的空间内,一切都是那样一望无际,一成不变,沉寂得可怕,但是又不由得让人想到这就是“永恒”——一成不变的无穷无尽,虽说很多哀叹人生须臾的人曾经赞美过永恒,但是说到底,永恒的概念并不是我们这种短暂的存在所能真正理解的。
所谓的永恒很多情况下更多地意味着诅咒,孤绝于世的诅咒,就如此一个人永远在这空旷无际之地游荡着,无疑是一个煎熬。
然而不知多久开始,穹的梦境大概就是这般了,没有什么其他的事物,只有单调的草地,空旷的天空,一直无边无际地延伸开来,就算走动起来景色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抑或说梦境的主人并不存在走动的想法。或许就这样仿若葬礼一般静静地躺在草地上看着空旷湛蓝的天空,直到梦境醒来或者世界终结,就是少女的愿望了么?
穹本人也不知道,反正很久以前一直都是这样,直到······
“穹。”
轻柔而宠溺的声音在耳边唤起,少女空洞的眼神第一次有了焦距,环顾四周却没有人影,只有空中飘散着几根晶莹的发丝,和自己莹白色的长发散发着同样的光辉。
“悠?”少女的静默仿佛被什么打破了一般,瓷偶般凝固的清秀面容也变幻了神色,爬了起来在四周张望起来。
“穹。”声音又一次传来,穹再次回头,却又只看到了耀眼的莹白色,依旧没有人的踪迹。
“穹。”
“穹·······”
声音逐渐忽远忽近,但是在一望无垠的视线里,穹始终找不到悠的身影,那唯一的莹白,也逐渐和自己扬起的秀发混为了一体,炫目的光泽仿佛要将自己包围。穹不由得有些焦虑地呼喊出声:“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