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惆怅。
一旁侍卫小心道:“这傅家长公子,虽不是官道中人,后头的势力一向神妙,如今并无十分的证据,将人押在这里,大人您,确实为难啊。”
那司监长叹了口气,“我能得罪了谁,说是押着,好吃好喝好住的供着。行了行了,你派人去他屋里头,看看还有什么没打点好的,我这头还得上一回傅府,那老爷子,唉……”
傅隐正将一幅新写的字晾在墙上,脚翘在案头,尝着监事方送来的新茶。听见门响,颇有些不耐烦,“我好歹是在押,你们这般殷勤就有些过了……”
听着身后没动静,一扭头,急忙把脚落了地,“哦哟,这么快,不枉我们同窗……”
“怎么了。”她打断他。
“这件事,说起来,你应是该高兴的。”
“你在这儿,我虽不至于不高兴,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她拣了张椅子坐了。
他嘴角咧了咧,还能与自己斗嘴,看来心情不算太坏。“你猜我是因为什么,被抓到这儿来的?”
“出去再说行不行。”她起身就要出门。
傅隐急道:“哎哎,你等等,我不急着出去,倒是有样东西你得去看一看。”见她停了脚步,“你可还记得那书里提到的石头?现在就在这兵马司里。”
“你怎么知道是它?”
“也真是奇事一桩,居然有人将它塞进了我府上的马车里,好巧不巧,那日我坐了那车,又十分凑巧地被兵马司的人搜到了。他们把那石头扒拉出来,我一眼就瞧见了那纹饰。没来得及瞧第二眼,就已经在这儿了。”他装模作样伤怀了一回。
她转身就要出去,傅隐急道:“人心竟如此凉薄,我好心告诉你那石的下落,你就不打算救我了?”
她头也没回,“你今晚估计睡不上这儿的床榻了。”说罢消失在门外。
兵马司占地不算十分广阔,布局却有些纷乱,此刻灯火只余零星几簇。重重阁宇隐在夜色中如一头巨兽,无声伏在宫墙之外,伺机而出。
她便向那灯火之处而去,值夜的侍卫三三两两压低着嗓子,为了长庆楼里歌姬的姿容争执不休。正哄笑间,有人入了院子,一众侍卫皆忙忙起身,噤声不语。来人正是早前司监长身边的那人,此刻沉着脸,面上露着狠厉之色。
“不想在兵马司继续干的,自己去前院交了牌子就可以走人,还想领这份饷银的,好好做自己的事情。”看着一众人肃然而立,他方又道,“天亮开城前,需将那东西安置回去,城门处已加派了人手,各自警醒些。”说罢,提步离开。
院子里的人这才松了口气,推推攘攘四散了开去,有人小声嘀咕:“一块破砖,也能搞的满城风雨……”被人敲了一记脑袋,再不言语。
不多时,一辆马车已悄然行在京城的街巷中,前后约莫十个人押着,一路静默无声。青羽明白,她唯一的机会只能是在这街巷之中,一旦到了城门口,想不被发现而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很突然地,雨就落了下来,且雨势愈来愈大,然而车队并没有半分减慢的意思,快速行走在湿滑的巷中。掩入车厢,并不是什么难事。城砖只是用普通的匣子装着,也未上锁,她很容易拿在手中。
青砖被原先想的要沉重的多,右下角玉帘的纹饰分明在那里。全部拿走,势必又引得全城纷乱,她犹豫片刻,取出匕首,欲将那右角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