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告辞离开的意思。云舒双目一转,窃笑着走了过来,道:“我和项寻刚刚成亲,是新婚燕尔,昨天我又不争气的病倒了,错过了洞房花烛。此刻想进屋里做些甜蜜之事,四叔要不还是回避一下吧。不是怕您听墙角,是怕我们青年夫妇,情到浓时闹出的动静太大,大家都不好意思。”
想不到一直扭扭捏捏极其喜欢破坏气氛的云舒,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就好像一块被烧得火热的烙铁,一下子烙在了他的耳朵上,还能发出兹兹的声音。两边的耳朵红的发烫,一直延伸到了脖子根,原来情话可以这么说吗?原来如此直白的说起来,比那些弯弯绕绕的打哑谜要迷人多了,自己好像太没有情趣了,应该要学起来才是!他在心里一阵乐,就好像吃了傻瓜药丸,所有的理智和智慧都被抽离了出来,整个人处在一份极度欢乐的氛围里。
云舒是破坏气氛的高手,也是营造气氛的高手。现在他比谁都希望这个碍眼的裘四叔立即化成轻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死赖在这里不离开,裘四叔一句话没有多说,甚至一个多余的眼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转身便出了院子。
云舒长吁了一口气,见他身影将将离开便忙是快步上前将扇门猛地一关,再将门栓栓好,狠狠地踢了一脚大门,咒骂道:“魔鬼!混蛋!去死!”
项寻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在万岳峰下的有朋客栈,云舒虽然对裘四叔的态度不算熟络,但绝对也说得上是尊重和客套的,怎么这次相见却好像突然有了莫大的仇恨?怨念起来之时,透着她的面目竟也有了些狰狞。
摔门和咒骂好像发泄掉了她绝大部分的怨愤,她的脸色缓缓恢复了平和,却依旧显得很疲惫。之前还被内心情欲驱使得有些烦躁的项寻,也是平稳了气息,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吗?”
却不成想就在此时,就在此地,光天化日之下,云舒一下滚进他的怀中,疯狂般的吻他,揉他,紧紧地抱着他,恨不得马上把自己镶嵌进他的身体里,只有这样他们就真的拆不开,分不散了。这里是项家族长项玠的外宅,位置比较偏一些,远离闹街,丫头小厮也被他撵回了大宅,这些人不归属于他,使唤不得又没时间客套,毕竟他不习惯也不喜欢被不熟悉的人打扰。这个宅子除了已经被他们撵出去的裘四叔,就再没有多余的人会突然出现,来打扰这对新婚燕尔了。
以天为顶以地为席,四海为家的江湖儿女确实应该没必要纠结亲热的时候是不是在房间里。项寻很喜欢当下,却也知道云舒的这份热爱涌现的有些奇怪。一瞬间他茫然的抱着她,感情像奔马、又如巨潮,混乱极了,也激动极了,想着就势回应她便可水到渠成,真正做到水泥融合,不分不离。然而他的心里却又有一道过不去的坎,情爱发生的使唤或许不需要理由,但做起来的时候,他希望自己并不是一个慰藉品。此时的项寻代替了云舒,成了此时破坏气氛的一个,抚着她的秀发,对她送来的热情,微微却也谨慎地闪躲着,爱怜的说道:“云舒,什么事情这样令你激动,能和我说说吗?先不要这样!”
云舒一怔,缓缓离开他的怀抱,垂着头静默了一会儿,柔声道:“先进房吧,说话也好,做事也好,这里都是不合适,总归还是先回房吧。”说着转身,撵着步子,却也没走两步,好像怕项寻不会跟上来一样,又是回过身来催促道:“进屋来,有些事情咱们还是敞开来说清楚吧。”
进了房,之前热情如火的云舒也是平淡了下来,神色更是冷漠之极,一直倚窗而望,眼睛也没有转过来。项寻等了一会儿,又不知她到底在想写什么,只得打了一个哈哈,凑近窗前,手指在窗棂上轻轻地滑动,说道:“先说?还是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