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如今律法规定不得纳妾,一夫只得一妻,所以没有赵姨娘、周姨娘,自然也不会有探春和贾环了。
兄长贾琏是先夫人所出,贾琏待邢夫人不亲近却也还算尊敬,如今还在朝廷办的谨诚学堂里读书,身上有种迎春前世里从不曾在他身上见过的书卷气。朝廷规定了所有承爵之人必得在谨诚学堂里读书至十六岁。迎春不由得为此叫好,若贾琏能够好好读书明理,必然不至于跟前世一样只做跑腿办差的事,最后却担了大部分的罪名。却是贾珠,因不是爵位继承者,只进了普通的官家学堂,让王夫人很是咬碎了一口牙。
而迎春明年七岁开始也要到婧敏学堂读书,并未被贾母养在身前逗弄,迎春是怎么也想不到女子居然也能上学堂,跟许许多多的的女同学一起读书,真怕这一切对自己来说只是梦一场。
后来隔壁宁侯府家的惜春常被送来这边府里玩耍,她才找到些熟悉的感觉,只这惜春如今年幼,一派天真烂漫,她试探了几次也知她并非和自己一样是重生回来的,便只当她妹妹照顾。论起前世的年纪,迎春也是可以当母亲的人了,甚至曾经在孙府有过一次身孕,只是被那孙绍祖一脚给踢没了,她也是那时候彻底坏了身子,最后伤重不治的。所以,她待惜春像亲妹妹,却更像是待女儿,最后隔壁府里尤夫人也说迎春待惜春比她这个当嫂子的还像模像样。
尤夫人本是调笑,迎春却将这话放进了心里,想起上辈子家里的那般下场,黛玉、探春、惜春,俱都是零落如泥,想想就悲伤,这辈子却是希望姐妹几人都能够平安喜乐,不争的下场她已经尝过了,这辈子可不能再这样了,免得既护不住自己,也保不了妹妹们。
只是王夫人所为,她还是不能告诉邢夫人,因为邢夫人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旦她不管不顾地闹起来,不管有理没理,在老太太那里都落了下乘,到时候老太太不但不会帮她,可能还会让邢夫人吃挂落。
迎春想了想,便哄了邢夫人,在她的“嫁妆”里拿了一个“黄金宝瓶”,自己抱着摇摇晃晃地去孝敬贾母去了。
邢夫人看着那个金灿灿的宝瓶,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啊,不过女儿固执得很,非要去孝敬老太太,她拗不过女儿,只得应了。不过想来老太太也不会图孙女儿的东西,到时候便是收下了,也会补偿些旁的什么来。
贾母看见迎春小小人儿抱着个宝瓶摇摇晃晃的样子,说是来孝敬她的,高兴得什么似的,连连抚着她的头夸她“孝顺”,又赏了不少私房给迎春,笑说给她添妆。
待得邢夫人领着迎春欢欢喜喜地走了,老太太一摸宝瓶,便叫人拿了玳瑁的眼镜来,这一看,便是狠狠地一“哼”声。
旁边正凑趣夸着宝瓶富贵、迎春孝顺的赖婆子一下子便住了嘴。贾母嫁进贾府时便挑了她在身边做丫鬟,后来她出府嫁人生子,又重新回了贾府做仆妇。这府里雇佣来的丫鬟仆从来来去去的,老太太怕他们出去议论府里,极少叫他们接触贴身之事。赖婆子为人嘴巴甜,会凑趣,时日长了,便成了贾母的心腹,在这贾府里一干就是几十年了。如今年纪大了,就只在贾母身边凑个趣,想着过一两年就辞了工回家享福去,另外荐了自己的孙媳妇儿钱花到贾母身边伺候,贾母嫌钱花这名字俗,便又给取了个名叫玻璃唤着。赖婆子和钱花也无有不可,反正契书上写的是钱花就可,老太太爱唤她玻璃也没什么关系。
赖婆子小心翼翼地问:“老太太这是怎的了”
贾母挥手让丫鬟们都下去:“这宝瓶看着富丽堂皇,不过是鎏金之物,压根不值什么。”
赖婆子一惊,道:“莫不是大太太她”拿了假的宝瓶来哄骗老太太的真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