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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传来的意念夹杂着无奈，却完全听不出生气的样子，

  休斯的音调一下子提升了八度，仿佛整个人跳了起来，

  贝亚德丝毫不为所动，

  伊特人似乎一下子蔫了下去，

  他怎么可能——或者说，他哪里有和一名伊特人开玩笑的心情。贝亚德紧闭上嘴巴，不满的情绪却随着意志传了过去。

  两人的交流再次中断了一分多钟，然后由休斯重新打破沉默。

  伊特人小声地‘说’道，

  他仍然没有接话，只是传递的情绪稍微柔和了一点。

  休斯开心地说道，

  贝亚德抿紧嘴唇，几乎不带感情地反问道。

  休斯明显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伊特人的‘声音’低了下去，

  男人没有任何迟疑地，说出一直属于他的真实想法，

  对面的意念停息了好一阵子，接着，他似乎听到，伊特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休斯迟疑着‘说’道，

  贝亚德仰起头，看向一片灰暗的穹顶。他知道，自己的结局或许亦是如此——源于天地，亦归于虚无。

  他将心中隐约的温暖抛开，依旧不带感情地给出回复，

  休斯似乎刻意想让自己的声音欢快一些，

  思维断开了，虚无的空间当中，只剩下了贝亚德一人。

  似乎很久以前，也有人和他做过类似的约定，只是……正如他所说，那已经成为历史，淹没在时光的河流里。

  没有任何誓约是真正永恒的。他还记得那个誓言，做出约定的人却已经不在。即便有一天他能够找回对方，当年立誓的情景，恐怕也早已逝去。

  “这个世界从诞生至今，已经度过了几个三千年呢。”

  贝亚德望着远处的虚无，心中一片平静。等到所有人都做出决定的时候，或许他……以及另一个世界的生灵，也将迎来自身的命运。

  “即使人类毁灭了，世界仍将存在。”他喃喃自语道，“就算艾尔大陆消逝了，亦无法在这个广袤的多元宇宙中，引发一星半点的波澜。”

  “对于父亲来说，我们……不过是几缕微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