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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仲颜完，起身就收拾了东西要往外走，秦慕愣了一会儿，还是自认倒霉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头天晚上从老宅回来之后，迟辰夫就一直没有再跟韩念笙话，两个人都很沉默，韩念笙本来以为迟辰夫这个晚上不会来她的卧室了，可他还是来了。

  她的房间开一盏壁灯，自从出事之后夜里她就不愿意关灯睡觉，每个晚上，迟辰夫就跟她睡一张床，保持微妙的距离，拉着她的手，陪着她。

  夜里她半梦半醒间，恍惚地感到迟辰夫将她的手拉的很紧，也不知道他是因为担心她没有安全感，还是没有安全感的那个是他。

  早晨一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迟辰夫的脸。

  他还睡着，眼底一片青黑的yīn影，一张疲惫至极的俊颜，额角的伤口昨天他不愿意去医院，好在不深，最后回来很敷衍地用碘酒清洗然后贴了一些纱布，现在看还透着隐隐的血sè，她皱了皱眉头。

  这种感觉很奇妙，曾经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为了她，与整个世界为敌，不惜众叛亲离，让自己遍体鳞伤，也要拉住她的手。

  就像是当初的她。

  她正若有所思看着他，他的眼睛就睁开了，眼底还有血丝，抬手要去按隐隐痛起来的伤口，被她一把拉住。

  “别碰了，不然还会疼的。”

  他眉心紧锁，看起来是有些难受，神思有些混沌，视线是缓慢地聚焦，才落在她脸上，看清她，眼神慢慢柔和下来，反握住她的手，按在chún角，嘴角缓慢地逸出一个字来。

  “念笙，很疼”

  他话的极慢，尾音摇曳，倒是有些像是撒娇了。

  她愣了愣，突然间就被他这种语气给惹得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怔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她眉眼弯弯，看她挑起的chún角。

  他的眼底清亮一片。目光专注又火热。

  “你笑了。”

  她一愣，而他摸着她的脸，重复了一遍，“你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