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沉默了几秒,摸了摸她的头发,“走吧,今晚去我家。”
她没有动,他皱着眉,他从来不是个耐心的人,此刻已经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我总是在你家?为什么我要去你家?为什么我不能回自己家,为什么来找我的人是你,不是我妈妈?”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这些问题他一个也回答不出来,小孩子的世界恨单纯,她太小,对这世界的肮脏和黑暗视而不见,他沉声道:“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她睁大眼睛看他,他心头倏尔一紧,竟然是有些心虚地别过了视线,听见她:“我要等我妈妈来找我。”
雨声淅沥淅沥,他沉默良久才出声:“她不会来找你了。”
“我不信你。”
陆仲颜很固执,从小如此,那一晚她在冰冷的秋千上等到了半夜,秦殊陪着她等到半夜,为她撑着伞,最后等秦妈妈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是冻的脸sè青紫又疲惫了。
第二天,两个人都感冒了。
……
三十八度七。
陆仲颜摇了摇体温计,躺在沙发上,有些无力地看着天花板,头疼的厉害,她明明吃过药了,感觉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她扳着指头算明天要完成的工作,做结案报告,还要把所有的证据和口供全都整合一遍,好药给检察院那边提交一些资料……
她在心里暗暗骂秦慕,这么多事情没做完,居然成天想着休假!
门铃声突然响起,她懒懒地躺了一会儿,外面的人真是有耐心,没完没了,她不得已地晃晃悠悠走去开门。
浑身都开始疼了。
真稀奇,门外站的居然是秦殊。
他打量她一眼,沉着脸就侧身进去。
她呼吸有些费力,喘了一下,回头道:“我可没让你进门。”
“那你赶我啊。”
他根本没理会她,进去把带来的一些退热贴感冒药之类的放在桌上,四下看了一眼。
房子乱糟糟的,可以,这很陆仲颜。
她关了门折回去又躺在沙发上了。
“你来干嘛?”她慢慢地问。
“听你快病死了,我过来看看。”
他完,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睨着她奄奄一息的脸,“还真没让我失望。”
“……等我病好了,我弄死你!”
因为发烧的缘故,思维有些混沌,手脚也不利索,她只能逞口舌之快。
“如果你能好的话。”
他弯下身子,手探到她额头,果然,滚烫的。
她想推开他的手,可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他看出她抗拒的动作,冷哼了一声,去拿了一个退热贴过来,给她贴在了额头上,然后二话不,拉起她的手腕仔细看。
“你今天没去打吊针对不对?”
他声音硬冷,似是不满。
“……下班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