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往死了砸,即使他们被砸的半死不活,也会挣扎着站起来捡了钱,跟个狗似的为土豪鞍前马后吧。
“所以呀,”
川贝他妈说:“大师你就先吃饭,多留片刻。我去问问枇杷出什么事了,要真和我说的一样,希望大师出手相救。”
“嗯,你去吧。”
我赶忙叫川贝他妈去问了。
不一会儿他妈回来,脸色有些尴尬。
我以为她是好心办错事,人家没遇上鬼她去问,被人家给数落了。结果她告诉我不是那么回事。
她刚刚一出去,枇杷还坐在门口,定定地望着自家门口。
她问枇杷怎么回事,被妈妈赶出来啦?
枇杷“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说刚才他去茅房拉了屎回来,就看到一个穿寿衣的长头发女人把门给关上了。
还说那就是他妈妈。
他妈妈今天早上一起来,就换上了一套五领三腰的寿衣,还告诉枇杷自己要走了,好好送送自己。
现在,他怕他妈妈干傻事。
但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又撞不开门,所以只能在外面干看着。
他也不能向其他几家人求助。
为啥呢?
原来枇杷他妈以前嫁过人,谁知一嫁过去,那人就死了。又嫁第二嫁,第二任老公也死了,跟祥林嫂似的。
后来又嫁给了枇杷他爸,结果刚一生下枇杷,枇杷他爸也在工地出了意外,从楼上摔下来死了。
院子里的人就说啊,这枇杷他妈不吉利。
大家都跟嫌块脏抹布似的嫌弃枇杷他妈和枇杷,母子两在院子里老受人排挤。
虽说这一院子都是寡妇,谁没死老公呢?可他们都只嫁过一嫁,只过一个男人。
便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说枇杷他妈,自己克夫又认命,耐不住寂寞找男人,找了一个又一个,还不全让她给克死了。
你说大家都是寡妇,半斤八两,何必呢?
你死了三个老公而我却只死了一个,哪儿来的优越感,跟上海老外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北京的老外似的,女人何苦难为女人。
这竹林的五六户人家,也就只有川贝他们家和枇杷家关系好点。
因为这原因,枇杷也养成了一种孤僻的性格,当川贝他妈问枇杷愿不愿意我去给他妈看看时,他冷言回绝了,说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川贝他妈说枇杷一来是因为院中人的关系,导致他心里上对大家都设了防,不愿意让人帮助。二来因为村里那两位先生的事,他们家以前也受过那两位先生的气,估计对先生们都没好感了。
这他妈就尴尬了。
我放下手中的碗,大跨步向院中走去。
川贝和他妈还以为我生气了要走了,连忙追出来。
看到我一屁股蹲到枇杷旁边,才松了一口气。
叫枇杷的也是一个小男孩,和川贝差不多的年纪。
瘦瘦的,小胳膊跟两根柴火棍儿似的,坐在地上,抱着两根同样柴火棍儿似的的腿,脑袋放在膝盖上,大眼睛定定地望着他们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