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了。

  “哈啊！”他撕心般的怒吼，想要发泄掉心中的不满，却无济于事，因为苦涩像是海水一半，无穷无尽。他慢慢地爬到一棵树下，失神自语道：“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他想要救寒落花，却还得师傅和二十多个同族死于非命，他想替死去的人报仇，却让自己走火入魔，险些自爆而亡，他想让那些侮辱诋毁徐峰的人道歉，换来的只是更多的羞辱……

  “我究竟在做些什么啊？”林飞痛苦地揪住头发，发出呜咽的声音，如泣如诉。

  天穹忽然一个霹雳，忽的飞沙走石，没多久就有雨落下。林飞在雨中慢慢站起身来，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他就这么在山下晃悠着，不知不觉间他走偏了道路，慢地往那晚的坟地走去。

  雨还在下，一刻不停，且越发狂暴凶猛，大有把这天地都淹了的气势。

  林飞不理会这些，他只是在赶着自己的路，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指使他，让他重又回到了那个师傅的命陨之地。

  “师傅，你入土为安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林飞站在坟地外，任由冰冷的雨水拍在脸上，混合着他的泪水，一起落下。

  独立雨中，思涌如潮，突然眼角瞥处，见数十米外的一个墓碑后有一物在蠕动，林飞慢慢走上前去一瞧，却是个人。

  此人浑身污泥，蓬头垢面，狼狈不堪，脸上还有干涸的血渍，他的气息微弱，显然是受了重伤。

  见到此人，林飞笑了，笑的凄惨而悲凉。

  那人也笑了，目中还有哀求和卑微的神色。

  此人，正是林东！

  “他们抛弃你了？”林飞问道。

  林东苦笑，他没有了那晚的风采，向个干尸一样倒在这荒郊野外，自生自灭。他用沙哑的声音：“我已经在这里躺了六天了。”

  林飞又笑了，至少有一个仇人会很快死去了，还是一个从某种意义上说，十分重要的仇人！

  他不再看林东，转身离去。

  “对……不起……”林东的话让林飞停下了脚步，但他没有回头，只是想听听这个将死之人还会说些什么。

  林东缩了缩身子，他勉强跪了下来，跪给林飞，他用尽浑身力气说道：“请你……杀死我吧。”

  林飞我握紧了拳头，他的脑海中闪过林东被自己手刃的场景，但他放弃了。

  “活着吧，好好活下去，或者，悄悄地死去。”林飞发出一声叹息，他抬头望天，一滴滴泪水落入他的眼中，他接着说道：“我不杀你，你必须为你的罪恶赎罪，哪怕痛苦不堪，你必须忍受，因为这是你应得的……”

  林飞走了，没有任何犹豫，这个坟地，他没又再来第二次……

  林东绝望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最后的希望被掐灭，他不得不继续忍受饥饿和寒冷，以及对死亡的恐惧。

  “不！”他对着天空大喊，“让我死吧！”

  “你想死，我们还想活呢！”一个尖刻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林东闻声回头，却见一个黑布袋子当头罩下……

  片刻后，世界恢复了清净。林飞从墓地离开，步伐逐渐变得坚定。当他看到林东的那一刻，他知道他不能再逃避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