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怎么选其实很简单。

  不帮女恨，我，美人鱼，百合仙子，全都要死。

  我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轻轻吟着恩准口诀。

  一股冥冥之力不知从何而起，然而却浩浩荡荡……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虚空，原本漆黑一片，刹那之间万里无云，光明耀眼。

  完美人胚，缓缓的悬浮在半空，有亿万道金光笼罩在她身上，光彩夺目。

  女恨仰天疯狂大笑，飞到完美人胚身边，随着冥冥之力加持，缓缓的融合起来。

  一条腿进去了……一条胳膊进去了……半截身子进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谢蔷薇吐出几口血，深吸一口气，费劲全身的力气，说了一句让我震惊无比的话。

  她气若游丝道：“痴……恨……她……她们的前身……是……是霓裳。”

  我擦！

  霓裳？

  女恨焦急道：“黄泉，不要停下来，快，接着念，不用听她瞎说。这女子，狡诈阴险，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别的不说，就算我死了，只剩下你和她，你觉得你能活下去？”

  谢蔷薇断断续续：“可笑……不知道是谁狡诈阴险……故意变换容貌，欺骗黄泉。黄泉，你听着，我再说一次，她！是霓裳的恨念。九世之前，霓裳自尽之后，与你还有一次重逢。那次重逢，昔日红颜旧人成为冤魂，昔日傲天霸主落魄孤苦……霓裳终究还是把对你的恨放下了！这缕恨念，就是你抛弃妻子，亲手杀掉儿子令霓裳产生的。你让她得到完美人胚，她就会成为真正不死不灭，跳出三界六道，天道都无法控制的存在。你觉得，她会放了你？”

  谢蔷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接着道：“况且，这痴恨迷宫，压根就没有出口。想要出去，只有一个办法，灭掉痴念和恨念。你救了她，难不成是要和她在这里待一辈子吗？是想让她在这里折磨你一辈子吗？”

  我心里猛地一惊，望向女恨。

  女恨正望着我解释：“黄泉，不要听她的，这小贱人在蛊惑你。”

  她一脸焦急，但是眼神之中，却有杀机一闪而过。

  谢蔷薇道：“我身上有一缕圣魂，快，你念动恩准咒语，让圣魂控制完美人胚，如此一来，我们就能杀掉女恨，成功离开痴恨迷宫。”

  我有些想笑。真的，我知道这时候笑很不合时宜，但我真的忍不住了。

  都是骗子！

  那谁说的好对啊，女人最会骗人，越是漂亮的，就越会骗。

  女恨在忽悠我，谢蔷薇也在忽悠我。

  今天，不管两个人谁活下来，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女恨是霓裳留下的恨念，对我恨之入骨，存在的意义便是找我复仇。

  谢蔷薇骄傲跋扈，从来没把天外天之外的人当人看，视我为蝼蚁，一心要杀了我。

  但我现在没办法，即便她们重伤，要杀我，绰绰有余。

  我必须做个选择。

  我问身边的百合仙子：“你说，完美人胚，应该给谁？”

  百合仙子一直都在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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