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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笔尖落在纸张上，半晌没有动的时候，席央央都有些紧张了，好怕他会中途反悔。

  幸好，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与她快速签名相反的是，他缓缓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直到他签下最后一笔，席央央偷偷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让你带的那个合同呢？”

  慕子铭一言不发的又从牛皮纸袋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席央央看了看，正是自己前段时间签下的“卖身契”。

  她当着他的面，把它撕了粉碎，然后起身走到垃圾桶那，扔掉。

  等她返回来后，压根就不会再和慕子铭坐一块了。

  她拿过自己的包包就要走。

  慕子铭开口了，因为带着口罩，加上他没有大声说话，声音就变得有点闷闷的。

  “央央，对不起。”

  对不起？

  他以为，“对不起”三个字，有多重的分量？

  他以为，说了这三个字，她对他的恨意就能减少一分吗？

  他以为，说了这三个字，他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吗？

  若不是离离婚还差最后一步，她还不敢惹恼他，以免他临时变卦，她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问问他，他对她的伤害，“对不起”到底可以抵消掉多少！

  然而，为了最后一步，她忍了。

  她只是抿紧了唇瓣，一言不发的站到了另外一边，视线时不时的扫向窗口显示屏那里显示的数字。

  还差九个人了，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

  还差五个人了，焦急的感觉怎么就是压不下去。

  还差三个人了，还差二个人了，太好了。

  终于到他们了！

  席央央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听到叫号声，高兴的就差没跳了起来。

  深怕晚了一步，办事人员就会叫下一个号码似的，她拿着号码单，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窗口那里。

  终于可以离婚了！终于可以离婚了！

  席央央压着内心的狂喜，在椅子这坐下，扭头看了一眼正缓缓走来的慕子铭，那期盼的眼神，似乎在催他快一点。

  终于，慕子铭也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办事人员先问了一句：“你们是自愿离婚吗？”

  “是！是！是！”席央央又激动又兴奋，都有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与她相反的是，慕子铭一脸怏怏不乐，但也点了点头。

  办事人员什么没见过，一眼就看出这对夫妻是女方特别想离婚，男方并不想。

  “把材料给我，口罩摘掉。”

  听到办事人员的命令，席央央一边摘掉口罩，一边看向慕子铭，见他把资料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递给了办事人员，心里的喜悦在渐渐扩大。

  结婚证、户口薄、身份证、照片、一式三份的离婚协议书，慕子铭准备的还挺齐全。

  席央央把自己的身份证找出来，也递了过去，这下，一切都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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