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诺樱哽咽起来，“我现在也……无法原谅自己……对不起……我……”

  莫凉洢本来要闭上的眼眸突然间睁开，她抓紧诺樱。

  “樱，你要做什么……”

  诺樱的眼眸已经被诺樱模糊……

  她把莫凉洢放到地上，自己站到了一边。

  “樱，不要！你听我说，樱！”

  莫凉洢很清楚诺樱要做什么，但是她此刻多么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

  诺樱望着天，“王，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的棋子。”

  她捡起地上的长剑，对准自己的心脏——

  “嗞！”

  “樱！”

  莫凉洢的眼眸在一瞬睁大，她拼命想用手抓住诺樱，但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诺樱慢慢倒下。

  诺樱被长剑穿透身体，如同她对莫凉洢做的那样，不过这次是心脏。

  “樱……樱……”

  莫凉洢的脸色变得惨白，她挪动自己的身体，想要到诺樱那里，最终握住了诺樱的手。

  诺樱的眼眸看着莫凉洢，看着在这世间最后一抹光亮。

  “再见了……凉洢，这次总算可以……说一声……我的一切都……不后悔……”

  莫凉洢握紧诺樱的手，“樱，你听我说，你坚持下去，我叫人来救你，你坚持下去啊！”

  泪水决过堤岸，融在两人相握的手心，和血融在一起，是莫凉洢的血，是诺樱的血。

  诺樱笑了，回握住莫凉洢，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眸。

  母亲和父亲抛弃她之前，告诉她，人死之后是要闭上眼眸的，这样死后才可以瞑目，才可以无悔于这一世。这么多年了，在心里，她居然还认为自己是人类吗……

  再见了，所有的一切。

  “樱……樱……”

  莫凉洢近一步靠近着诺樱，晃着诺樱的手臂，但是……

  “樱……樱！”

  莫凉洢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她的血液依旧在流着，这样的后果就是，两分钟后她哭的几近晕了过去。

  “洢！”

  千夜残在结界外，已经没有了声音。

  他什么也做不了，殇森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他还在留恋什么……

  明知道什么也做不到，为什么……还会这么痛。

  他不放心，还是传递消息给了殇森，就这样看着莫凉洢。

  黑洞中传来声音。

  “你确定，现在不走，那个赵书可能准备向外界传递你的消息，再不走，你可能会面临几年前那样的境地。”

  被各族追杀，从此在黑暗中。

  “那和你又有什么区别。”

  千夜残的眸光始终没有移开莫凉洢。

  有什么区别，你不过是个禽兽、魔鬼，和他们的心里是一样的。

  和你对抗和和他们能对抗又有什么区别，都是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