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它也有了它的修炼之道。
竹溜子听到姥爹叫它,急忙松开了布娃娃的线,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珠盯着姥爹,胡子一翘,居然露出一个看起来非常狡黠的笑容。
“别闹了,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要还给人家的。”姥爹解释道。
竹溜子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姥爹吓了一跳,生怕它摔坏,可它安然无恙地落在姥爹的脚边。
姥爹惊讶不已,一段时间没有关注它,它居然如此厉害了。
竹溜子爬到姥爹的烟袋旁边,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姥爹哈哈大笑,点头道:“好的,好的,我继续抽烟。”
姥爹将烟点上,竹溜子又利索地爬回了房梁。它那肥胖的身子竟然没有给人丝毫笨拙的感觉。
姥爹继续抽烟,竹溜子跟着吞云吐雾。姥爹心想,修炼之道讲究顿悟,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花窥破世界。莫非这竹溜子一阵烟即能如醍醐灌顶,如当头棒喝?这就是它的修炼之道吗?
姥爹不懂得鼠语,不能询问它。即使它作答,自己也无法领悟。
抽完烟,姥爹便起身要去曼珠楼。姥爹出门前对竹溜子说道:“你呆在这里不要出去。我要出去一趟,明早可能会回来。如果不能回来,你也不要等我,离开这里就是了。”
可是姥爹刚关上门,就看见竹溜子已经在台阶下面了。
姥爹驱赶了好几次,它都不肯回去。姥爹只好作罢,任由它跟在后面。
由于去曼珠楼的路途较远,姥爹走到稍微繁华一点的地段了便叫了一辆黄包车,然后直奔曼珠楼而去。那时候黄包车非常盛行。
姥爹叫黄包车还有一个原因。他希望竹溜子就此作罢,掉头返回。可他又有些担心。这里的道路毕竟不同于家乡的道路。家乡的道路没什么人走,更没有黄包车,竹溜子怎么跑都行。而这里路上人多车多,竹溜子这种小东西极易被踩到轧到。
他在黄包车上扭头看了好几回,没有看到竹溜子的踪影,这才放下心来,以为竹溜子见追逐无望,返回去了。
到了曼珠楼附近,姥爹先下了车,在旁边一家酒馆坐下,等子时到来。
坐了一会儿,姥爹见斜对面有一中药铺子,便从酒馆出来,去那中药铺子买了一些中药。回到酒馆,姥爹嘱托店小二帮忙将中药煎好。
店小二将中药煎好,端到姥爹面前来。
姥爹却不喝,等它稍凉一些了,用手掬了一些,然后如洗脸一般抹在脸上。
店小二惊讶问道:“这位先生,您这中药不是喝的吗?”
姥爹抹了两把之后,抬头问店小二:“麻烦你帮我看看,现在我的脸是不是变黄了?是不是看起来像重病将死的人?”
店小二是个实在人,看姥爹两眼,摇头道:“不像,颜色还不够深,也不够匀。”
姥爹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哪里不匀?麻烦你帮我抹一下。我这中药就是外用的,不是内服的。”
店小二听姥爹这么说,疑虑顿时消失,热心地从药水里蘸了一些抹在姥爹的脸上,一边抹一边说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嗯……现在差不多了。”他将肩头的毛巾拿下来擦了擦手,白色的毛巾上立刻留下了几道黄色的痕迹。
“多谢多谢!”姥爹连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