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更主要的是,既然辞了馆,再占着学堂的房舍就说不过去了……”
“潘先生不必多虑,学堂房舍充裕,不差你和伯母一个住处……”邱晨温和笑着,顿住话头,看着月桂送上茶来,退下去,这才接着说道,“既潘先生说及消息便捷、往来便宜,倒让我想起一个巧处……去年我在正定府置办了一处院子,平日里就四个家人看护打扫,空置在那里也无人居住,若是潘先生不嫌弃,不如去那里住着,往来学院方便,来年潘先生参加院试也不用往来奔波,便宜的很。”
潘佳卿脸上些微露出些喜色来,却仍旧慎重道:“这……若是日后府中人去正定,会不会不方便?”
邱晨喝了口茶,笑道:“潘先生不必多虑,因当初买院子的时候急促,没有合适的,就一起买了两座二进院落,打通连成了左右跨院各两进,东院一二进分别是客院和旭哥儿住的院子,西院两进原来我住过几日……不管那个院子,如今都闲置着,一半年的,我也没有去正定的打算,潘先生若是不嫌简陋,尽管带着伯母过去住着,我捎信过去,让人将东院一进打扫出来给伯母和先生住着。”
潘佳卿略略沉吟了片刻,也就恭敬起身致谢:“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邱晨也起身还礼,又问了潘佳卿几句行程上的话,潘佳卿就要告辞离开,邱晨接过月桂递上来的一个小匣子放在潘佳卿面前:“潘先生,你攻读科考我也帮不上什么,这是些许程仪,不为其他,只希望你安心攻读,院试顺遂,以后步步顺遂,以潘先生大才,必能有施展之日。”
潘佳卿满眼感动,抬手似乎要推却,遇上邱晨坦然鼓励的目光,竟让他有一种亲人般的真诚关切之意,心中种种顾虑羞窘竟一下子放下了,推拒的手势变成了将匣子拿在手里,双手捧着,躬身道:“杨淑人厚谊,佳卿此时不多言,只道一声多谢了!”
邱晨坦直笑道:“潘先生就该如此……明儿一早我要去一趟安阳府,潘先生出行之日很可能没办法为先生践行了。家里的车子马匹给先生留着,先生什么时候用言语一声即可。”
潘佳卿再次道谢,告辞而去。
邱晨默默地站在小花厅门口看着潘佳卿出了大门,这才慢慢往三进走。
月桂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穿过二三进的穿廊,终于忍不住道:“太太,我前几日看到之前徐先生上任离开,太太不过给了五十两程仪,如今潘先生辞馆离开,一次拿出五百两程仪,会不会多了?”
邱晨回头看看皱着眉头的月桂,笑着摇摇头道:“彼时徐先生乃刘家聘请的私塾先生是一,后来,二爷去边关,又留了二百两银子给徐先生,前后加起来也不少于三百两了。更主要的,那时候我们林家不过刚刚解了饥寒之困,手里统共也不过几百两银子,还要开支收药之用,想多拿也拿不出来……而且,徐先生乃是赴任,到了任上自然就有俸禄。潘先生则不是科考,这银子还不知花到什么时候去,况且,如今,咱们宽裕了,拿出五百两并不吃力……而有了这五百两银子,潘先生不但明年考试的生计不愁了,就是过两年再参加乡试考举子也够了,他也能够安心攻读……”
第二日一早,邱晨跟着晨练的孩子们一起起了身,稍稍收拾之后,就叫了杨树猛一起,将学馆里的几位先生召集在一起,将潘佳卿辞馆的事儿说了。原来学馆里的事务由潘先生主持,如今潘先生离开了,邱晨提议由几位先生自己推举,几位先生一致推举丁先生,这样的结果与潘佳卿的意见也一致,邱晨也就笑着将学堂的事务拜托给了丁先生,以后丁先生就由接任学堂的校长,以后学堂的诸般事宜就有丁先生主持安排,邱晨就撂开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