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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宜萱和常佳仪招呼客人,田氏也跟在一旁照应着,李氏也带着徐姨娘照应着身份高年龄大的一些贵妇人,几人默契地各司其职,既没冷落了谁慢待了谁,又不乏含蓄有礼不会过于热切了谁,倒把各处都应酬的热闹周全,和谐欢畅。
巳时中,洗儿的吉时。大家伙儿一起来到沐恩院的前院大厅里,宜萱宜衡陪着奶娘王氏抱着裹了大红襁褓的昀哥儿出来,来到前院大厅,将包被打开,露出里头穿了连裤兜兜的昀哥儿来,小家伙儿刚刚睡得香甜,这么摆弄着也没醒过来,仍旧攥着两个小拳头睡得踏实。
围观的大小贵妇们不由暗暗称奇,站在李氏身边的几个贵妇就滔滔不绝地夸奖起来。
随后,唐老太太搅了盆儿,周氏作为舅妈在小家伙儿的两侧鬓角象征性地落了一小撮胎发,交给婆子送去给邱晨压在炕席下头。
众人将或金或玉的礼物放进洗儿盆里,然后收生嬷嬷(稳婆)上前沾了水,象征性地沾在孩子的额头、屁股、脊背、手脚等部位,刚刚还睡得香甜的昀哥儿,被人摆弄的不耐烦皱起了眉头,又有凉凉水滴沾在身上很不舒服,眉头一皱嘴巴一撇,蹬着手脚放声大哭起来。
“响盆儿啦!响盆儿啦!……”
随着昀哥儿的大哭,围观众人非但没有着急担心,反而连连欢呼起来。
洗儿的时候孩子哭了就叫响盆儿,据说响盆儿哭的越响亮越大声,就说明这个孩子身体壮实,长命百岁,而且长大了也越有出息!
“听听这嗓门儿亮堂的,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唐老太太笑着夸了一句。其他人自然跟着随声附和起来。
至此,洗儿就算完成了,奶娘王氏赶紧拿包被将昀哥儿严严实实裹了,抱在怀里哄得不哭了,这才又包裹严实了,抱到后院邱晨房间里来。
那边做完洗儿礼,李氏招呼着各位年长高位的贵妇们,回头对两个稳婆道:“你们两个这回尽心尽力了,这点儿银子是我做祖母的谢意,你们拿去买口茶喝吧!”
李氏身边的钱嬷嬷递了个荷包给稳婆,荷包入手坠了一下,两个婆子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飞快地对视了一眼,趴下给李夫人磕头谢了恩,这才心满意足地退了出去。
昨儿邱晨和周氏、宜萱宜衡放赏,可没遗漏下她们,每个人已经得了二十多两的赏赐,今儿又得了李夫人的打赏,真真是意外之喜了,也难怪她们两个人欢喜的眼睛都几乎看不到了。
外头热闹喧天地开了席吃饭,然后有诸如唐家、常佳仪、定南侯夫人等亲近的又进来跟邱晨说了几句话,其他人散了席也就告辞离开了。
到下午未时末,靖北侯府里才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丫头婆子们收拾打扫不再多谈。
邱晨吃过午饭带着昀哥儿睡了一觉,唐家、定南侯的人进来打了招呼也告辞了,就连忙乎了两天的宜萱都告辞回家了,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了周氏和邱晨姑嫂俩人。
看着今儿邱晨大装扮气度,周氏暗暗点了点头,想必昨儿初见是生产失血脸色不好的缘故,今儿一收拾看起来就精神多了,看着也富态贵气了……
周氏坐在炕沿上,轻轻给熟睡的昀哥儿正了正脑袋,声音压得低低的道:“你这会儿坐月子可得好好补补才行,生孩子最是伤元气,不趁着坐月子补回来,以后身子骨儿亏损了,吃亏的可是你自己个儿!”
邱晨不知道自己哪里看起来像是伤了元气的样子,不过也知道周氏是一片好心,也就随意点头应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