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诸女也纷纷出声附和,一时之间莺声燕语此起彼伏。
宝玉与迎春回到贾府后,再也没有独处的机会,因此他们之间的暧昧情形至今还是一个美妙的小秘密,众女的思绪自是有所顾虑。
美人情重,宝玉的心中则另有所想。
“你们不要劝了,二姐那么难过,家中上下除了我能帮她之外,又有谁能帮她,谁敢帮她?怎能因为怕别人说三道四,害她继续担心受怕。”
说着,宝玉身子一振,一道慑人的精光在眼中一闪而现,朗声道:“再说,谁敢说我的闲话,不信就让他们试试看!”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大步离去。
虽然王熙凤觉得宝玉所言充满男儿气概,但她心思缜密,还是立刻亡羊补牢地道:“你们赶紧跟上去,有你们随行至少好一点,否则孤男寡女就说不清了。”
袭人一向只为宝玉而活,用力点了点头,就带着麝月追上去,而秋纹与玉钏儿则留下来看家。
鸳鸯本来也想跟去,但服侍贾母休息的时辰到了,她只得强自压下冲动,在平儿相送下走出怡红院。
“略、咚、咯!”
清脆的敲门声透出急躁的气息,打破紫菱洲别苑的阴云愁雾。
“谁呀?这么晚了!”
司棋是迎春的贴身侍女,她误以为是哪个院子的丫鬟婆子前来串门子,微带埋怨的打开半扇门扉。
“啊三爷?”
意外的惊喜让司棋顿时面如春花绽放,下意识整了整衣襟,想不到贾家所有婢女的“梦中人”会突然出现,猝不及防的司棋想不慌乱也难。
若在平时,宝玉还会逗逗司棋,说不定还会吃豆腐,不过此刻念及迎春的处境,他自然失去嬉戏之心,微微点头示意后就穿门而入,直向迎春卧房而去。
“唉!”
一缕失落弥漫司棋的脸颊,良久之后,她随即意识到现在可是夜间,心想:二爷竟然直闯姑娘闺房,岂不有点……
司棋越想越觉得不妥,不过并未生出将宝玉赶走之心,而是下意识反手用力sr.“d。
“司棋,等等。”
大门还未完全闭合,袭人两女的呼唤已从门缝钻进来。
司棋思绪一转,又是欢喜,又是莫明的失落,她打开大门,问道:“袭人姐姐,你们是在找二爷吗?他刚进去探望我家姑娘了。”
“二姑娘的心情好点没有,头还疼不疼?”
袭人白日已经来过一次,对于一向待人温和、和蔼可亲的迎春有此不幸,也大为黯然。
“唉,还不是那样!”
司棋重重一声叹息,主子的命运也就是下人的命运,她身为迎春的贴身侍女,远比袭人等女更担忧。
“唉……”
今天的紫菱洲出现最多的就是无奈、悲伤、苦楚的叹息。
一间雅致的卧房内,并无过多饰物,素雅中颇见蕙质兰心,可惜此时此刻室内弥漫的全是阴郁气息。
迎春双眸泪痕未干,斜卧窗前软榻上,媚骨天生的玉体在春衫掩映下跌岩起伏、惊心动魄,身材曲线别说与少女相比,就连绝大多数丰盈妇人也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