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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懂事,不让他操心。”
胥姜叹气,这种话偶尔听一听尚可,日日听便成了规束,让孩子不敢放肆、越界。
她随后问,“家中没有别的孩童吗?”
楼云春点头,“有,可他们与我合不来,不是嫌我太闷,便是怕我。”
他又何尝愿意同他们玩耍?他们听不懂他的话,也不明白他所想。
况且,他那时最需要的,也并非玩伴。
胥姜怜惜地捏了捏他的下巴,“那后来呢?”
楼云春握住她的手,继续道:“后来到了入学的年纪,父亲便将我送去了国子监,又另为我请了一名道人做老师。自那以后,我便在国子监和道观之间两头跑,除生辰、节气之外,便很少回家。直到高中入仕,才又搬回楼宅。”
那时楼敬已在朝堂立稳脚跟,楼夫人病情也逐渐稳固,儿子学业也有所成就,表面看着什么都好,却又什么都不太好。
“再过后,便是遇见了你。”
遇见胥姜时,她亦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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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不似自己那般死气沉沉,而是犹如悬崖绝壁上长出的一株松树,任凭风吹雪侵,却兀自挣扎向上,自成一片绿荫。
那样蓬勃的生机,令他不由自主地向往、追寻,然后越陷越深。
楼云春亲吻胥姜手上的伤疤,“若非遇见你,楼云春只是楼云春。”
“那遇见我之后,成什么了?”胥姜捧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照月?月奴?”
随后将私下腹诽他的称呼叫了出来:“楼大猫?”
楼大猫将她掀翻,压在了床榻上。
胥姜惊呼一声,随即笑开。
楼大猫将她啃了一阵,等她笑声渐歇,才望进她眼里,缓缓道:“认识你之后,我有了更多身份,儿子、袍泽、朋友、兄长,还有……”
“还有什么?”
“丈夫。”
这两个字犹如在胥姜心头点了盆旺火,烧得她浑身发烫。
楼云春的手蹭进衣摆,贴在她腰腹之上,然后抱紧她,将头埋进她脖子里,“往后还会有更多的身份,比如……父亲。”
胥姜脑子一麻,神志顿时被砸飞天外。
而身躯,则被人拽着,跌跌撞撞飘赴巫山。
一声雄壮的鸡鸣破晓而出,胥姜自云雨迷梦中苏醒,她盯着崭新的罗帐瞧了半晌,才想起他们搬进了新宅。
她舒展手脚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身旁无人。
“这么早,去哪儿了?”
她坐起身来,“哎哟”一声,却又倒了回去,脑子里才想起夜里那些胡事来,随后开始啃被角。
不是没吃“解酒药”吗?怎么还会发“饿疾”?
难倒他自个偷吃了?
胥姜挣扎着起来,找到那两瓶“解酒药”,打开来看了,却发现并没有少。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将药瓶扔了回去,装模作样地找衣物。